笑著點點頭道。
金鈴兒鬆了一口氣兒,衝滿勝道:“這家裡除了娘,還有誰能這麼心疼我?我常說你都不及娘待我好呢!一準我是孃親生的,你是撿養的!”
“這孩子還說起胡話了,真是我把你慣的!”謝大娘笑著回頭嗔怪了一句,大家都笑開了。
伙房裡,貞氏一邊淘米一邊對莊氏說道:“不讓金鈴兒去是***意思,娘可真會給她扯幌子!”莊氏從泡菜罈子邊直起了腰,往院子裡瞟一眼,口氣又酸又澀地說道:“唉,誰叫人家金鈴兒是孃的心頭肉呢?比疼自家兒子還疼她呢!她是這村的,自小在娘眼皮子底下長大,跟孃的情分自然不同。哪兒像我們倆呢?都是外村嫁進來的,不招娘喜歡。”
莊氏在心裡嘀咕了一句,誰讓你本事生兒子呢?你要能生半個兒子給娘瞧瞧,只怕也多招那親婆婆心疼一點。不過,她仍舊笑了笑說道:“那是啊!都說人比人比死人,犯不著跟那金鈴兒比。不過,大嫂啊,我倒是有個擔心呢!”
“說來聽聽。”
“金鈴兒這麼得孃的歡心,再過一年生個男孩兒出來,只怕這家都要落到她手裡了。要讓我在她手底下過日子,我真是不情願的。說分家?哎喲,那都得等奶奶歸墳了才行。你說說,我能不擔心嗎?”這村的習俗向來是長嫂掌家,謝大娘一直沒交給貞氏,本就讓貞氏的自尊心很受傷了。但她也明白,沒能給謝家生下半個兒子,她沒臉向謝大娘要權,也就一直隱忍著。此刻聽見莊氏這番嘆氣,她心如刀絞,哐噹一聲蓋了泡菜壇的蓋子,氣憤道:“娘要真把這家交給金鈴兒管,我就……就鬧分家!
“鬧分家?那也是白鬧啊!”莊氏一邊說一邊把木瓜瓢往小鐵鍋邊上敲了兩下,讓瓢底沾著的米都掉下去。“怎麼是白鬧呢?沒有娘這樣兒的,就算不把家交給我,好歹依大小也該交給你才是!”
“哎喲喲,罷了罷了,”莊氏擺擺手笑道,“我就不想個當家的,說話沒人聽,又下不起狠臉子訓人,花錢沒個盤算,滿興(謝家老二)都老說我呢!說句實在話,要娘真不願意把家交給你,我倒寧願秦梨花來管家,也好過那金鈴兒呀!”
貞氏眼前一亮,點頭道:“你這話我倒是贊同的!我今天瞧著秦梨花真有點出息,不愧是汴京城裡見過大世面的。不過,娘不喜歡她,那也白搭。”莊氏抿嘴笑了笑說道:“我也是隨口一說,誰知道娘到底會把這個家交給誰呢?現下她身子骨還好著呢,再過十年提這話還差不多。”
這時,金鈴兒拿著削好的紅苕走進了伙房。她一進來,莊氏貞氏便別開臉,各忙各的了。她瞟了一眼莊氏問道:“二嫂,我剛才聽見你說什麼娘把家交給誰,你覺得會交給誰啊?”19SnH。
“呵!”莊氏尷尬地笑了笑說道,“你怕是聽錯了吧?這些事輪得到我來說嗎?再怎麼著也沒我的份兒,不是?我懶得費那精神去琢磨,橫豎往後誰當家,誰顧疼顧疼些我們閏虎就行了,他可是謝家的長孫呢!對了,金鈴兒,別怪嫂子多嘴問一句,你嫁進謝家也有幾個月了,怎麼沒見動靜呢?娘可是盼著你給謝家開枝散葉呢!”
貞氏此刻心裡對金鈴兒有著極大的妒忌,扭頭冷冷地甩了一句:“二弟妹,你倒真管得太寬了,都管人被窩子裡去了。問了叫人家金鈴兒怎麼答?總不能說滿祥不行吧?”
金鈴兒立刻反唇相譏道:“多謝大嫂替我擔心,該怎麼答我心裡有譜兒呢。你有這磨嘴皮子的工夫,還不如管管你那閨女,這會兒子又跑小閣樓上跟秦梨花混一塊兒了!”“混又怎麼了?下午不都說清楚了,人家秦梨花不是姐兒!”
“是姐兒不是姐兒,能瞞得過外人,還瞞得過自家人嗎?”金鈴兒不屑地說道。17130333
“咦?三嫂把我當自家人看了嗎?”梨花的聲音忽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