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的事情不必再追查了。”皇甫瑄將手巾放入熱水盆中,一邊擰著溼熱的手巾,一邊說道:“我已經知道真相為何,那刺客便毫無意義了。”
皇甫貞一愣,“你知道了?你知道那刺客是誰派來的?”
皇甫瑄看向華如意,“如意,我讓你畫的那幅畫呢?”
“在藏書樓,可我還沒有畫完……”
“去拿來吧。”他溫柔地看著她,“無論畫到哪裡了,現在就拿過來。”
他的表情越是平靜,華如意心中就越覺得不安,似乎他有一件天大的事情瞞著自己。但是他吩咐下來的事,她又不能不照做,只好屈膝行禮,退出了殿外。
第9章(2)
皇甫貞笑道:“我倒忘了,大哥已經找人畫出刺客的肖像。這就好辦了,一會兒我找人把那方圓幾里地都圍起來,一家一戶的拿著肖像去查,肯定能找到刺客!”
“不用那麼麻煩,我知道那刺客在哪裡。”皇甫瑄站在那裡,像一株永遠不會被風吹倒的松柏,堅挺筆直,“那刺客此刻就在這屋子裡。”
“在這屋子裡?”皇甫貞大驚失色,抽出腰上的佩劍,向四周環顧著,急問道:“在哪裡?”
皇甫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他,“就是你。”
皇甫貞愣在那裡,片刻後忽然大笑起來。“大哥是瘋了嗎?刺客企圖行刺的時候,我正在對面的臺階下面,那麼多人都看著呢,我怎麼會是那名刺客?”
“我說的刺客不是今日的刺客,而是將父皇刺成重傷的人。三弟,那個人,就是你吧。”
皇甫貞怒目圓睜道:“大哥!你今日是被那刺客嚇傻了嗎?再怎麼生氣也不能指控我就是刺客吧?好歹我也是父皇的兒子,你這麼說……可要有證據的!”
“有件事,我之前一直沒有和宮中任何一個人說過。”皇甫瑄始終神色平靜,娓娓道來。“那名刺客入宮行刺的當晚,在逃跑時曾經和我打過照面。當時他戴著面具,擋住了整張臉,我和他交手了兩招,他便急著逃跑,不願戀戰,但在縱身躍牆的時候,被我抓脫了他面具上的綁繩,所以我看到他的半張側臉了。”
說到這裡,他苦笑道:“但是你知道我的毛病,若是對方不說話,別說是半張側臉,就算是看到整張臉,大白天我也未必能認得那人,更何況是月光不明的深夜。但是那個人,我卻一眼就認出來了,只因為我太熟悉那個身影,太熟悉他出拳的速度,太熟悉他的一招一式,甚至是他犯錯之後,被我當場抓住時那驚慌失措卻故作無辜的眼神……”
他望著皇甫貞,雖然語氣平靜,但眼中已經浮現了層層漣漪,“三弟,你下手的那瞬間,真的沒有心軟過嗎?他畢竟是你的父皇啊。”
皇甫貞退後一步,呵呵笑道:“越說越離譜了,只憑這個就說我是刺客?我好好的一個皇子,執掌兵部,父皇就是我的靠山,我為何要殺他?”
“武伯侯要造反的謠言,是從你那裡最先傳出的。武伯侯究竟是不是要造反,我們卻不得而知。”
皇甫貞急道:“武伯侯招兵買馬,天下皆知,多少人給父皇上書,要父皇想辦法壓制武伯侯的人馬,這些事,大哥件件都知道,怎麼會懷疑起是我製造謠言?”
“父皇早已在眾臣面前說過,他相信武伯侯的忠心。這幾年,西嶽東嶽的邊關屢有摩擦,武伯侯擔心他們會突然出兵,打我們個措手不及,又懷疑朝內有西嶽的間諜密探,所以布軍之事一直是父皇和武伯侯私下相商,你我也從不知情。這便是為何每次有人在朝堂上大談武伯侯居心叵測時,父皇便怒目呵斥的原因。”
皇甫貞愣了愣,“這麼大的事情,既然只有父皇和武伯侯知道,那現在皇兄怎麼又知道了?”
殿門外,有一個洪亮的聲音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