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響起。“因為是我寫信告訴太子殿下的。”
一個身材瘦高卻眉目俊雅的中年男子款步走進,一見到那人,皇甫貞便愣住了。“皇叔,您怎麼會……到這裡來?”
來人正是武伯侯皇甫展。他向皇甫瑄先行一禮後,說道:“因為陛下遇刺,我知道朝中必然出了亂子,所以立刻給殿下寫了密函,要求趕回京城探望。殿下回信準允之後,我便立刻動身,昨天晚上才剛剛趕到。”
皇甫展面向皇甫貞,沉聲道:“三殿下,我與你母妃的事情,不管當年情勢怎樣,是否是陛下橫刀奪愛,她又是否是因情而病,因病而亡,都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你又何必執著於報仇這兩個字?”
皇甫貞瞪著他,將牙齒咬得咯咯響,“我真不知道皇叔這番話是什麼意思。”
“殿下去年出京,曾在我面前極盡能事的描述玉川在宮中的淒涼生活,當時我的悲傷和義憤都沒有半點虛假,所以當殿下提出希望我能幫你推翻皇上,替你母妃報仇的事情時,我的確有所考慮。可我萬萬沒想到,就因為我一時的猶豫,竟讓殿下把我當作可利用的工具?先是在京城內外製造煽動關於我的不實流言,然後又假扮刺客將皇上刺成重傷,企圖嫁禍於我……”
“這也都是你的一面之詞!”皇甫貞別過臉去,根本不理睬。
皇甫瑄開口道:“在武伯侯到京之前,我已經查過了,三弟,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讓你宮裡的太監喬興德去買通含香樓的鴇母幫你做偽證的事情我已知道,喬興德在事後便被你滅了口吧?因為你宮中的人都說宮裡這麼幾日少了一名太監,你卻說是將他派往別處去了,可宮內宮外都不知這人去了哪裡,咱們東嶽的規矩,太監可是不能私自出京的,你能否告訴我,他人去哪裡了?”
皇甫貞嘴唇翕動幾下,沒有說話。
“你放出謠言說,凡是與武伯侯有牽扯的人,都在家中掛著一幅山水畫,穆一舟聽到後果然將此事告訴了我,而你又點名懷疑他,將此事弄得撲朔迷離。那幾日何騰恰巧因病未上朝,他是兵部重臣,與武伯侯有舊,自然也成了我的懷疑之列……不錯,我上門去查了,正巧在何府看到那幅畫,與騎鶴殿中所掛的一模一樣。我一直不解,一介名家素山道人為何會將同一幅畫畫上兩遍以上,直到昨天見到武伯侯,我才知道這個中緣故。”
皇甫展悵然道:“是的,我就是素山道人。那不過是我作畫之時對外亂取的一個雅號。你母妃嫁進皇宮時,我送了她兩幅畫,一幅是‘蝶戲梔子香’,一幅是‘春山雲海圖’,她很喜歡那兩幅畫,一直視如珍寶。在她去世之後,我請皇兄將‘蝶戲梔子香’還給我,也算是我對她的一點念想,而‘春山雲海圖’作為她生前的遺物,就留在了騎鶴殿,後來我憑著記憶又重畫了一幅‘春山雲海圖’。何騰曾是我的舊部,當年入京為官的時候,來府中和我辭行,當時恰逢我睹畫思人,心中難受,便把那幅畫作為臨行贈禮送予他了。”
皇甫瑄接續道:“你特意和我說穆一舟是叛賊之一的時候,我的確也有所懷疑,直到有人力保穆一舟的忠誠,我才徹底相信了他。”
皇甫貞將眼睛睜得滾圓,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誰?”
皇甫瑄回頭看向床上始終一動不動的皇帝,緩緩開口。“父皇。”
“父皇他……不可能!”皇甫貞斷然否決。
“父皇遇刺當晚,並非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讓我立刻找來穆一舟封鎖皇宮內外及京城大門。我說穆一舟現在涉嫌重大,能否重用還未可知,父皇拉緊我的手說:‘穆一舟世受皇恩,屢建奇功,此人堪為大用,用人莫疑。’所以這幾日穆一舟一直在秘密為我監視你的一舉一動,保護皇宮內外的安全。”
皇甫瑄勾著唇角,斜睨著皇甫貞,“三弟,你我在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