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防萬一。”
她想了想:“等想到一個好理由再說吧,如果你是為了……嗯,規避法律才想這麼做,他們可能會……”她猶豫著,不知如何措詞。
周生辰啞然而笑:“我的確是為了規避一些東西,但是,”他略微瞧了她一眼,“時宜,我不會做任何不好的事情。”
“我知道。”
“你知道?”
“我是說,我相信你。”
“哪怕是今晚面對這麼多指控,也相信我?”
今晚這麼多指控,換作普通人,完全無法想象。
她沉默地看他的手,骨肉均勻,手掌比她的大了不少。男人的骨骼,總是比女人的要粗大、長一些。起初她想,這雙手和她不一樣,科學家的手肯定和大腦一樣,和普通人構造不同。今晚卻發現,不止是這點不一樣,這雙手握住的權力,也很難去理解。
他可以隨意轉換身份,讓人摸不透。面對那麼多可怕的指控,都坦然以對。
她很怕,有一天醒來,周生辰這個人就人間蒸發了,再無蹤跡。
他看她纖細的手,放在自己的手背上,輕輕攥住自己。
有種陌生的情緒,悄然流淌在兩人之間。
他抬起眼睛看她。
時宜回視他,輕聲給出了自己的答案:“只要你讓我和你在一起,我會無條件相信你。”
☆、第二十一章 十八子念珠(3)
她一念恐懼;怕他突然離開自己。
所以這是第一次;她真正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
有些忐忑地;告訴他;他對自己有多重要。
越是不瞭解這個家庭的真正背景,越是害怕;像是已經被人推到了漩渦邊緣。
沒有人比她更瞭解;一個人和另一個人的緣分;想要了斷有多容易,可能一個人行橫道的轉彎;就已天人永隔她甚至會想,會不會她鬆開手;自己就是這個老宅裡的下一個唐曉福;畢竟她對這個家庭來說;也是新的來客,也是如此格格不入。
而顯然,連他的母親都敵視自己。
時宜攥著他的手,遲遲不肯鬆開。
“時宜,”他有些動容,用右手,輕拍了拍她攥住自己的手,“你對我來說,一直是個意外。我好像總把握不好,怎麼和你相處,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你的問題,”他略微沉吟,聲音有些低下來,“謝謝你,相信我。”
非常正式的回答,簡直可以寫成標準的感謝郵件。
她抽回手,繼續往躺椅上一靠,頗有種怒氣不爭的感覺,低聲笑著,用影視劇裡被用爛的話抱怨:“真是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她的聲音,當真是好聽。
他笑了聲:“說錯了,沒什麼溝渠。你現在是我的合法妻子。”
他不說,她倒真是略去了這句。
她噢了聲,蜷縮著腿,臉貼在藤椅上,剛剛落下去的心又飄了起來。藤椅上墊著柔軟的白色狐毛,和他曾經喜歡坐的椅子相似,她記得,自己總喜歡悄悄地爬上去,趁著他讀書寫字,甚至是他在珠簾外怒斥部下時,靠在上邊安靜聽著。
他的聲音,曾經好聽極了。
她在心裡演練過成千上萬次,如何學他說話的音調,從起音到收尾,那時的她想過,只要自己能開口說話,第一個念出的就是周生辰。
“周生辰。”她叫他。
“嗯?”
“周生辰。”她換了個聲音叫他。
“嗯。”他看出她的意圖。
“周生辰。”她堅持又叫了一遍。
“嗯。”他配合她的小心思。
覺得自己開心極了,要開心的瘋掉了。用臉蹭蹭狐狸毛,眯起眼睛看他,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