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腿有點軟,抖著問千成鈺,「這位公、公公子,您可是……」
「嗯?」千成鈺疑惑地側過頭。
看千成鈺一身貴氣的打扮,出手闊綽,長相更是人間絕色,小販環顧一圈四周後知道了什麼,於是把方才的嘴臉一轉,立馬諂媚一笑,「小人不識泰山,望千二公子大人不記小人過,若您的朋友喜歡這枚木簪子,小人不收這錢,不收錢,呵呵……」
——誒呀娘呀,要死了要死了,招惹誰都行,怎的今個兒遇上這位要命的大爺咧。
千成鈺呀了聲,「那怎麼行?我身為千千府的二公子,怎能買了東西不付錢,若是傳出去,豈不是壞了千千府的名聲。」
說著,夾來手上的一張銀票給小販,一臉嚴肅,「不行,這錢是一定要給的,這五百兩銀票你拿好,那簪子我買了。」
小販的手猛得一抖,把銀票揣回千成鈺,「這這、這……不用了不用了,其、其實小人仰慕千二公子已久,今日難得與您碰上一面,是小人的福氣,這簪子就送給您,還望二公子不要嫌棄收下才好!」
「既然如此,」千成鈺收好銀票,笑了笑,「那本公子就收下了,不過,你可不能見了別人亂說哦,本公子可是有付錢的,是你不要的。」
小販滿心苦逼,「是是是,二公子付了錢,是小人不要錢,非要送給您的!」
免費看了一場如何叫人不要錢的戲碼,墨鏡算是長見識了,用「崇拜」的目光鄙視千成鈺把木簪子買下,拍拍衣服走人的無恥行為。
三人離開後,小販rou痛地開始收攤子,轉移陣地。
走在街上,沈輕寒把玩著木簪子笑問,「我說,你做什麼戲弄那小販?別跟我說,你真是為了這木簪子送與我。」
千成鈺用扇子一甩肩上的長髮,「宋禾卿此時規規矩矩地待在皇上身邊逍遙快活地每夜谷欠仙谷欠死的,那蠢貨竟拿這種謊子框我。我平生最討厭別人騙我。我看那小販滿嘴胡說的嘴臉,看得我手癢,不整整,我心裡難受。」
「你從小錦衣玉食,人家可比不得你出身,為了生計賺錢,騙騙小錢,也是理所應當,再說,無奸不商,你何必捉弄他。」墨鏡聽不下去了。
「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千成鈺不悅了,「何況,你都說無奸不商,我既然慧眼識破,又何必多此一舉去栽這個跟頭,那豈不是有病。」
「你本來就有病。」墨鏡哼了聲。
哪個沒病的,會頂著名頭欺壓小老百姓。
「你說什麼?」千成鈺悻悻地眯起眼,隨之就夾著沈輕寒在中間開始對墨鏡瞪眼,「我有病?」
墨鏡說說就過,別開臉看別處,不予理會。
見從小到大就愛跟他抬槓的墨鏡今日話特別多,一身正氣地都快把他給閃瞎眼了,千成鈺忍不了了,「你他孃的給本公子說清楚,我何處有病,嗯?今日你無緣無故罵我,若不給我個解釋,我就跟你沒完了!」
墨鏡:「全身上下都是。」
「墨、鏡……」千成鈺把扇子往腰間一cha,咬牙切齒地擼起袖子,準備跟墨鏡開架。
墨鏡已經忍千成鈺很久了,從小憋到現在,說實話,他真的看千成鈺渾身上下不爽,於是終於開始拔劍了。
他覺得,在大街上能夠給千成鈺一刀了結,簡直是大快朵頤,替天行道。
沈輕寒把木簪子及時抵住墨鏡即將開鞘的斬血刀,又一手製止一臉要踹死人的千成鈺,腦仁很痛,「你們兩個都給我夠了,這大街上的手足相殘,可是想讓別人看笑話,還是想上丹陽城榜頭讓百姓膾炙人口的風言風語了?」
「手足?誰他孃的要他這種人手足!」千成鈺不屑。
墨鏡斜斜一眼,沒吭聲,懶得多說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