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成鈺。」沈輕寒正色起來,「你若不想回到千千府被你大哥一頓臭罵,就把袖子拉好,不許出口成髒。」
轉而對墨鏡低聲呵斥,「還有你墨鏡,斬血刀是在這種地方隨便亂拔的麼?若是傷了我倒還好,要是傷了老百姓,到時候恐怕連我都護不了你。」
沈輕寒嚴肅起來,七老八十似的王八之氣場全開,兩人相視一眼後一同默契地撇開,千成鈺理了理形象,掏出扇子使勁兒煽動來消消火,而墨鏡把斬血刀重新納入懷中,做深呼吸消氣。
看兩人這架勢,沈輕寒揉揉眉間,心猜這兩人恐怕沒個十天半個月是好不了了,明知道依千成鈺那養不好的臭脾氣一年比一年見長,不禁後悔起方才自己的多嘴一問。
不遠處,一興和酒樓前,兩匹白馬上的一男一女目睹了方才的經過和結果,兩人的臉上相差甚異。
戴了半邊銀灰色人形面具又一身白兮兮的男人筆直地牽著韁繩一臉淡然,沒有任何情緒。
而佩戴紅紗面的女人則是糾結地皺著眉頭,視線在前頭並肩四處晃盪的三人來回徘徊不定。
良久。
白隱斜看兄長白水,「哥,我今年多大了?」
白水想了想,恍然間,他竟想不起來自家妹子的年紀,牽著韁繩的手不禁微微一頓。
見狀,白隱:「……」
半響,白水淡淡道,「妹子,這種問題,你不應該比我更清楚麼?」
白隱嘴角一抽,繼而嘆了口氣,「我今年十九了。」
「十九?」白水有點感慨,「沒想到,匆匆那年,轉眼之間,十六年過去,你都已經從毛頭丫頭長成亭亭玉立的姑娘了……」
白隱面紗的表情愣是聽硬了。
其實,她意思是,像她這種大齡黃花閨女該談婚論嫁了。
「哦對了,天色不早了,咋們先找個客棧住下,明日再趕回瀧白山莊吧。」白水躊躇著說。
「哥。」
白水側過頭,「嗯?」
白隱指了指前頭的沈輕寒,語氣不容置疑,「哥,我看上他了。」
白水探指望去,淡淡的目光恰好撞進無意之間一眼而過的沈輕寒的視線裡。
好一個清俊的男人。
「哥,我看上他了。」白隱提高了些嗓音重複一遍,她要提醒身邊這個有如木魚似的兄長。
白水頓了頓,這才明白白隱方才話裡的意思,於是點點頭,「好。」
「那麼,我們走吧,哥。」白隱順著沈輕寒的背影,夾緊馬肚子輕馭走起。
白水提了提韁繩,跟上。
這邊,準備打道回府的三人默契地一同放慢了些步子。
千成鈺拿扇子捅了捅沈輕寒,「喂,你不回頭看看麼?」
沈輕寒笑笑,「你要我看什麼?」
千成鈺揚眉,「未來夫人啊。方才我可是親眼目睹也聽到有人指著你說看上你了。」
沈輕寒哦了聲,「是麼?」
「好吧,或許是我看走眼會錯意了。」千成鈺重新開扇,似乎在等好戲看。
「……」墨鏡皺著眉頭,回頭一眼。
兩兄妹就明目張膽地尾隨在他們不到兩米的距離。
(二)
踏入千千府府邸門檻的那一刻,千成鈺一臉失望地看了沈輕寒一眼。
居然沒有好戲看,後頭兩人竟只是和屁蟲似的一路跟著。
沈輕寒在大門關上的一瞬間,悠悠然回過頭,只見門外的兩兄妹各騎著白馬停在門口。
視線再一次和白水擦肩而過,他緩緩勾起唇角,意味深長。
門外。
白隱扯了扯白水的袖子,「哥,你說我們這樣跟著會不會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