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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祁矜仰衝我丟擲了一個他標誌性的微笑,純淨的,纖塵不染,“郡主,你可醒了!”

“嗯,”我亦回給他一個微笑,他給予我的,雖只是一個笑容,卻讓我覺得很窩心。比起那些個黃金珠寶,綾羅綢緞,不經意之間露出的關心更顯得極為珍貴,“秋相呢?”

“京城來人了,秋相正在前廳招待。”尹舜臣端了一杯剛泡好的茶給我,邊走邊說著。

“哦,什麼人?竟然要秋相親自作陪?”我用茶蓋捋了捋茶沫,有些驚訝的問道。

“陳公公。”三個字從尹舜臣的口中硬梆梆地砸了過來。

“聽說過三個月就是皇上的三十大壽了。陳公公此番前來,估計是讓郡主與秋相速速回京的吧。畢竟郡主離京已兩年有餘,秋相也離開了大半年。”祁矜仰介面說道,語氣平平,但表情卻和尹舜臣出奇的一致,皆是“來者不善,郡主小心”。

我淡淡一笑,示意他們不用太過擔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見招拆招倒也不是什麼難事。只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若說雍瞻宇先前賜給我一點兵權,放任自流,只是因為他認為我不諳世事。那麼經過了這些事以後,他也應有所警覺,我與秋未煬的關係並不像他想象的那樣簡單。那,他又當如何?

正在思付之間,斜刺裡橫插進來一聲調侃,“怎麼?見了我就全不說話了?”秋未煬半笑著站在木桌邊,左手摩挲著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悠閒得很。

我略一抬手,示意祁矜仰和尹舜臣可以下去忙他們自己的事了。

秋未煬盯著木桌上還冒著熱氣的茶杯,若有所思地說,“翊兒,剛剛陳公公來傳旨。三個月後便是皇上的三十壽誕,我們得回京賀壽。”

“未煬,問你一個問題。你家有幾口人?”一句前言不搭後語的天書,輕飄飄地從我的口中飛了出去。

秋未煬微微一愣,一時間還不明白我的意思。但隨即雙眸中死亡光彩便黯淡了下來,低聲說,“秋氏一門只未煬一人在朝,其餘的遍全是鄉野村夫。比不上宇文世家的顯赫。”

聽他這一回答,倒是我啼笑皆非。我本只想更深的瞭解他,他卻認為我是在衡量他與宇文昊的底子誰更深厚。只是有一點,他始終不曾明白,勢力可以慢慢培養,但秋未煬這個人確是獨一無二的。我柔聲道,“未煬,你誤會了我的意思了。我只是想問問你家中有什麼人。若我嫁過去,嗯,頭上有沒有婆婆?”說罷,臉便不由自主地紅了起來。

秋未煬驀地一震,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我。半晌,他才從震驚緩過神來,徐徐答道,“那個,翊兒。我母親已過世許久了。家中只有一位姨母和表弟。你應該也聽說過的,是鎮北將軍阮筠的二夫人與四公子。秋邇年的夫人與秋未邢並不與我同住。所以,你嫁過來,應該會很自由的。”說完,他徑自笑了一笑,笑容中少了一分以往的鬼魅與玩世不恭,卻多了一分真誠與溫馨,洋溢著對幸福的嚮往。

秋邇年,應該就是他的父親吧。影衛曾經給過我一份關於秋未煬的資料,雖然十分的不完整,但隱約中卻可以感覺出,他,一直在苦苦支撐著,一直過得很辛苦。也許,這個決定,我做的是對的。

每每在秋未煬面前失態的總是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失態,不禁起了戲虐之心。我佯裝無奈,歪著頭問道,“若是聖上不允,奈何?”

秋未煬頓時沉下臉來,垂下了雙手拳頭緊握,冷冷一笑,彷彿在隱忍著什麼,漠然道,“若秦懷仁肯袖手旁觀,雍瞻宇便不足為懼。”

過了許久,他小心翼翼的試探道,“翊兒,你說這番話,可是出於真心。”

我堅定地看著他,一字一句道:“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驕傲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