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問他:“你怎麼可以這樣?欺負人!”
歪倒在炕上,顧洪光斜眼瞧著康雷荔,有點發愣。剛才湧動在身體內的激情已然消退,康雷荔的激烈反抗外加一聲怒吼,竟然在一瞬間讓他覺出了一絲恥辱,他用一種令人奇怪的眼神盯著康雷荔看,許久,竟憤然蹦出一句話:“怎麼,你瞧不起我嗎?”話音未落,人已經跳起來衝向門外。
愣怔了一剎那,見顧洪光人已經衝到門外,康雷荔突然醒過神來,搶上去伸出雙手從後面環抱住了他的腰,哽咽著把臉貼在他的後背上,拖著他不讓他走:“你要去哪呀?不,我不讓你走,不讓!”
“你鬆手!”
“我不!”
“鬆手!”
“不!”
僵持了一會兒,顧洪光身上僵硬的肌肉鬆弛了下來。他掰開康雷荔的手頹然坐在了炕沿上,低垂著腦袋不說一句話。
康雷荔癱坐在一旁,心頭怦怦跳著,擔心地注視著他的臉,半晌,問他:“怎麼,還生氣了?我還沒生氣呢,你生的什麼氣?”
顧洪光依然沉默著不發一言。
“嗯?”康雷荔走過去半蹲在他的面前,將身子向他靠了靠,仰起臉,肯切的眼神盯著他的眼睛看,祈求寬恕。顧洪光低垂著頭,眼睛看著地面,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於是,她再試探地用手輕輕觸控他的手,察看他的神色。
“別動我!”顧洪光像被蛇咬了一口似的猛然抽回了自己的手,把臉轉向門口。
“你看著我!我要你看著我!”康雷荔伸出兩手,把顧洪光僵硬的頭搬轉過來面對著自己,直視著他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為什麼?你為什麼生氣?我不明白,你告訴我。”
顧洪光慢慢地抬起頭來,看著康雷荔,眼裡湧出了一絲兒淚花:“對不起,是我不對。我太喜歡你了,跟你在一起我總控制不住自己。你拒絕了我,使我受到了打擊。不過我不明白,咱們倆已經訂婚了,你怎麼還不相信我呢?或者,是覺得我配不上你?你讓我太傷心了!”
“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我覺得在沒有正式舉行婚禮之前,我們不能那麼做,一旦出了事兒,可不是好玩的,丟死人了!”
“能出什麼事,大不了早點結婚就是了。”
“結婚是一件神聖的事,我可不想在那之前就……再說,這對你們男的可能不當一回事,對我們女的可是非常重要的事。”
“你真讓我失望,我覺得你心裡沒有我。”
康雷荔拿過顧洪光的一隻手,放在自己胸前撫摸著搖晃著,歉疚地注視著他:“你不能這麼看我,我要是心裡沒有你,怎麼會不生你的氣?正是因為我心裡有你。不信,換個人試試,決輕饒不了你!別生氣了,啊?”
康雷荔的撫慰讓顧洪光覺得心裡好受了一些,但他的情緒還是有些低落,一副自尊心受到了嚴重打擊的模樣。他輕輕掰開康雷荔的手,站起身來,邊向外走邊啞聲說:“你快梳頭吧,我還有點事,要先走了,今天就不去水庫玩了。”
“不,你別走!”
康雷荔急忙站起身來攔他,但他將她一撥,人已衝出屋子去了。她本想攆出去把他拖回來,無奈長髮還沒梳好,怕披著一頭亂糟糟散發出去讓外人看見笑話,只好洩氣地縮回腳步。
一連一個星期,顧洪光人不露面,話也不捎一句,似乎是從地球上消失了一般。看不見心愛之人的面,康雷荔思之切,想之甚,度日如年。她飯不下嚥,食不甘味,人整個瘦了一圈。最最讓她難以應對的,是父母關切的目光和時不時的詢問。像這種長時間腳蹤不送的反常現象,在顧洪光是沒有過的,不容康文和雷愫芬不起疑心。面對父母一遍遍的刨根究底,康雷荔真想自己也一下子從地球上消失了才好。好容易盼到顧洪光廠休,康雷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