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伊馮在他身旁還在熟睡。
馬丁接了電話,是奈傑爾·本特利打來的。
這所長說,“我在所裡,是警察局打電話叫我來的,我看你最好來一趟。”
“出了什麼事?”
“我看是個壞訊息。”本特利的腔調聽起來不妙。“不過我希望你親自來看一看,你能馬上來嗎?”
“我這就來。”
這時伊馮已醒。馬丁匆匆穿衣時,她也趕緊穿戴。
他們乘馬丁的車一塊前去。在研究所門前已有一些車輛,其中兩輛警車還在閃耀著藍光,第三輛閃著光的車子是消防車,正在開走。研究所正門大開。
本特利在所裡同他們見了面,同他一起的是個穿制服的警官。如果說本特利乍一見到伊馮時未免吃驚,他卻做得不露聲色。
“我們遭到了襲擊,”他說。“是那些動物愛好者乾的。”
馬丁眉頭一皺,“動物愛好者?”
“是這樣,先生,”警官說,“幹這事的人自稱‘拯救動物軍團’,他們以前就給我們惹過麻煩。”這警官才近中年,卻有一種無可奈何、玩世不恭的神氣,好像對這種人間蠢事見得多了,今後再多也不足為奇了。
馬丁不耐煩地問,“幹什麼啦?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呢?”
“他們破門而入,”本特利回答說,“把所裡的動物全放走。有些動物還散失在所裡,但大多被帶到所外,開了籠子放生。他們還把找到的檔案集在一起,拿到樓外,澆上汽油。”
“他們點著了火,博士,”警官說,“被那邊房子裡的人看見了,打電話報了警。消防隊趕來把火撲滅時,我們也到了,剛好抓到一男一女兩名嫌疑犯。男的承認他以前為同樣的罪行坐過牢。”
“警察抓到的兩個傢伙扣在我辦公室裡,”本特利接著說。“他們一夥好像有六個人,把所裡的看守抓起來鎖在櫃子裡。他們懂得如何使防盜警報器失去作用。”
“整個行動是精心策劃的,”警官說。“這是他們那幫人的特點之一。”
馬丁沒有細聽,眼睛只盯著早逃到這接待室角落裡蜷縮著的四隻老鼠。
現在它們聽到人聲,驚得從另一個門口逃走了。馬丁跟了出去,來到實驗室和動物間。
他眼前是亂七八糟的景象:放動物的籠子不是給搬走了,就是空空如也地敞開著;活頁的參考記錄本不翼而飛;裝檔案的抽屜都拉了出來,有些材料散落在地上。不少檔案失蹤,估計已在屋外燒了。
本特利、警官和伊馮都跟在馬丁後面。
伊馮口中喃喃道,“唉呀,我的上帝!”
馬丁深感絕望,只是在問,“為什麼呢?是為什麼呀?”
警官建議說,“博士,也許你該問我們抓到的那對傢伙。”
馬丁沒吱聲,只點了點頭。警官就帶頭走進所長辦公室。室內有個年輕的警察看守著一男一女。
那女的有三十五六歲,又高又瘦,鷹鉤鼻,滿臉傲氣,頭髮剪得短短的,嘴裡叼著點燃的菸捲。她穿著緊身牛仔褲,短茄克衫,高統塑膠靴。警官和別人進去時,她倨傲地盯著他們,對自己被拘留似乎毫不在意。
男的年紀也差不多,身體不很結實,要是換個場合,倒可看成是溫和順從的。此人像個小職員,頭有點禿,背有點駝,戴一副鋼框眼鏡。他對進來的人挑戰似地淡淡一笑。
警官說,“這就是那對寶貨。我們已告誡他們要老實點,不過他們似乎很想談談。他們自以為了不起哩!”
那男的說,“我們就是了不起。”他的聲音尖細遊移,緊張地咳著嗽想清清嗓子。“我們做了崇高的事。”
馬丁發作了,幾乎是在喊叫。“你們知道自己幹了些什麼?多麼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