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只是覺得這樣可能會有樂子?」
「對。」
凡娜:「……」
鄧肯笑了笑,重新將視線放在了窗外的夜色中,他沒有在意身旁這位審判官小姐臉上一瞬間精彩起來的表情,只是在默默欣賞了幾分鐘夜景之後才突然隨口說道:「凡娜,我怎麼突然覺得你越來越不像是個審判官了—-正常情況提起某個城邦的教會和當局,你的第一反應不應該是可靠的盟友麼?」
凡娜嘴角明顯抖了一下,心中彷彿湧起了千言萬語,最後卻一個字都沒蹦出來。
同一時間,寒霜城邦外,夜幕蒼茫的無垠海上,一支龐大的艦隊正在緩緩減速,並在寒冷的凍霧和環繞的浮冰間維持著低速巡航。
海霧號威嚴的鋼鐵艦首在黑暗中聳立著,航標燈從側面打出的輝光映亮了它的一角,附近又有從艦身一側灑下的燈光照亮了黑沉沉的海面,在海面的粼粼波光間,隱約可見有微弱的反光起伏。
那是細碎的浮冰。
在這冷冽海上,所有所有船長都聽說過這樣的一句話——
當薄霧突然出現,浮冰自霧中顯現,並如枷鎖般逐漸將你的船禁錮,那便準備好吧,海霧號來了。
海霧號現在來了,整支海霧艦隊都來了。
提瑞安站在高高的艦橋上,透過寬闊的視窗眺望著遠方。
在當前這個距離其實是無法直接看到寒霜城邦的——但在黑暗的背景中,他仍能看到一點微光浮現在那裡,那就是城邦的方向。
海霧艦隊其實是朝著匕首島去的,提瑞安本人也沒有絲毫登陸寒霜本島的打算——但對於已經緊張了半個世紀的寒霜人而言,這一切並沒區別,只要「鋼鐵中將」的旗幟出現在附近海面上,便已經足夠他們寢食難安了。
他幾乎能想象到那座城邦的守軍此刻一片手忙腳亂的景象。
腳步聲從旁邊傳來,大副艾登來到提瑞安身旁,這位面貌粗獷的光頭壯漢看上去頗為愉快:「船長,海烏鴉號和峽灣號已經帶領各自護衛艦離隊,預計十二小時後抵達預定位置並封鎖航路,海霧號本艦已經解除燈火管制——那幫寒霜人今天一整晚都別想睡個好覺了。」
提瑞安點了點頭,臉上帶著微微的笑意,目光掃過海霧號周圍的海面。
黑暗中,整個無垠海維持著緘默,唯有解除燈火管制的海霧號漂浮在這裡,仿若暗夜中的瓦斯燈般醒目。
正常情況下,執行軍事任務的夜航戰艦都是要進行燈火管制的,不必要的照明會暴露自身位置,也容易導致友方識別燈光訊號的時候出現混淆——但海霧號就是這麼大大方方地把自己擺了出來,彷彿挑釁一般在向寒霜彰顯著自己的存在。
提瑞安絲毫不擔心這會刺激到寒霜的城邦海軍,更不擔心所謂的擦槍走火事件出現。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失鄉號之外,沒有人能在夜戰中戰勝海霧號這艘「活著的船」,而從另一方面如果寒霜海軍今日真的愚蠢到主動出擊,隱藏在海霧號周邊海域的另外六艘戰艦也會立刻教他們做人。
當然,提瑞安在這裡的高調行為也不只是為了出氣般地向寒霜挑釁,他更重要的目的,是完成父親交待的事情——
讓寒霜城邦緊張起來,越緊張越好,最好讓他們直接封鎖整個寒霜本島,禁止一切航路進出。
從目前為止觀察到的情況看,這目的應該已經達到了——寒霜城邦的衛戍海軍已經封鎖港口,並向周邊城邦發出了暫停航運的訊號。
一切都在如父親的計劃般發展。
就在這時,附近的一根銅管中突然傳來了聲音,艾登立刻走過去,與銅管對面的某個崗位交談了幾句,隨後他回到提瑞安面前,臉上帶著笑:「船長,寒霜人好像有點坐不住了—-有一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