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就好。誰知她記仇記了六年,直到他們大老爺們的可憐隱私全部暴露,才露出廬山真面目。
女兒身啊,十二歲就打遍師門無敵手的女兒身啊!若說那年被小自己八歲的老么踢飛,他還能以“有此師弟就是師兄最大的榮譽”來自我安慰的話。那在得知老么是女兒身這一殘酷事實時,他能說什麼?
虎背熊腰的大老爺們兒被一黃毛丫頭壓制得無力還擊,再加上他年少輕狂時的“地圖”秘密。
“受傷”嚴重的他跑到後山,捶胸大吼,痛聲久久不絕。久久……久到他發現偷偷發洩的不止他一人,老七的豬油,老九的“遛鳥”,老十的月事帶。
你心中的痛我懂,那一夜是師兄弟間從未有過的和諧……
這痛歷久彌新,以至於每每面對老么,都會覺得全身扒光,不僅臉上無光,更是今生無望。沒有親身經歷過的人,怎會了解這種痛這種傷?
如今倒黴的換成了這兩人,一個是心眼向來不好的六師兄,一個是臭屁得讓人很想痛扁一頓的上官意。好啊好啊,風順輪流轉,今年到誰家。老天果然是公平的,來吧老么,八哥絕對力挺你!
荀刀如是想著,回頭只見扇後容七笑得陰險,哪還有方才的憂慮之色。就連老九那死魚眼都難掩興奮,更別提背牆悶笑得老十。一切盡在不言中,兄弟暗爽在心頭。
幾人正幸災樂禍著,就聽前院的夥計過來傳話,說上官府的總管到了。
向廳裡有禮一福,玉羅看向自家主人。“少主,餘姑娘的行李不見了。”
聞言,暗爽四兄弟肩膀皆是一垮,互視的眼中笑意全無,
“不見了?”上官瞥眼道。
“是,接到少主的命令後,玉羅便去了姑娘房中,可行李已經不見了。”
上官蹙眉。“你看她有沒有落下什麼,比如那本《俠客遊記》。”
“《俠客遊記》?”
“對對,那本《俠客遊記》是師弟的寶貝,她沒事就會記上幾頁,到哪兒都不會落下的。”十一附和道。
沉思了半晌,玉羅輕輕搖。上官輕敲茶几的指尖驟然停住,他站起身,將眾人的表情看在眼中。他之所以留在這裡,是因為篤定秭歸定會回到天龍門。適才她幾個師兄的神態也說明了這點,他們似愁似喜,卻不像現在這般焦慮。
“難道……師弟離家出走了?”十一猶豫著不敢相信。
“先派人把她找回來,季君則死就死了,可老么不能出事。”
“老七說得對,老么她雖然功夫好,但畢竟是個女孩子。加上她現在又是什麼勞什子盟主,沒有人顧著怕是要出事。”
荀八與老七一對眼,說著就要出門尋。
“姑娘應該不是一個人。”
停下腳步,眾目看向玉羅。
“表少爺的行李也不見了,玉羅想他們倆會不會是商量好的。”
“蕭匡?”幾個人一對眼,“他們不會是……”
以蕭匡對季君則的感情,還有老么衝冠一怒的氣勢,這兩人不會是想劫獄吧。
“不會。”
傅鹹與上官意幾乎是同時說道,兩人極不快地互看一眼,傅鹹率先瞥開。“老么不會做這種傻事。”
不僅秭歸,連阿匡也不會這樣做,即便很想也不會。一個是他看上的女子,一個是他教養出的外甥,他絕不會看錯。
再無等待的必要,上官轉身便走。冬日偏冷的殘陽映入眼中,他神色匆匆,帶點沉思。
兩人離家定是秭歸起頭,畢竟此時阿匡心之所繫全是一人。帶上行李,帶上行李,是要出遠門麼。可季君則明明就在昭獄,她究竟存了什麼心思?又是如何勸說阿匡放下一切隨之遠行?
思及此,上官不禁放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