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0部分

了腳步。

秭歸啊秭歸,你究竟出得是什麼招,竟讓他開始期待了。

第二天天不亮,五騎便來到了距離京師最近的大沽港。

晨曦中隱著光,雲霓的顏色瞬息萬變,仿若此時大魏的朝局一般。天邊一色混黃的海,數十艘巨大海船泊在港灣,油布長帆獵獵翻動,只待排浪而出,乘風滄海。

狂烈的海風中,餘秭歸與從鸞躲在壯碩的高大山身後。不遠處,蕭匡長袍翻飛,正與駁岸的管事商量著什麼。

看著聯排的海船,衛濯風不贊同地聚攏眉梢。“近畿王地竟也公開違背太祖皇帝的遺訓。”

嚴交通外藩之禁,寸板不許下海,這是大魏開國皇帝定下的規矩。

雖然初時有不少商戶因鋌而走險而株連九族,可鉅額的暴利還是引得無數商人不惜身家性命前赴後繼。到了大魏第四代皇帝景平帝時,太祖皇帝的威嚴終於抵不過豐厚賄賂,海禁漸弛。以至於先帝一朝,開國祖訓已然成為一紙空文,各地海運興盛,沿岸的官員大口吃錢,小口欺上,這早已是心照不宣的事。如今矇在鼓裡的,也只有金鑾殿上的皇帝陛下了。

海風又溼又冷,吹在身上便是沁骨的寒意。見餘秭歸不顧風吹,自高大山身後探頭眺望,從鸞靠在她肩上打顫問道:“在看什麼?”

“這裡的海和嶺南不一樣呢。”餘秭歸望著有別於嶺南的渾黃海水,月眸滿是詫異。

從鸞哧地笑開:“河口入海的地方當然是黃的。”

“果然如書中所說,大魏江山處處新奇呢。”

“書?”從鸞看她一眼,“那本《俠客遊記》?”

“嗯。”

“年初你來遊歷湖北時,就以這本書為指引,當時我還真有點小小挫敗。”

“挫敗?”收回視線,她不解地看著從鸞。

“我自認博學廣記,天下就算有我未讀之書,也沒有我未聞之卷,結果你的一本《俠客遊記》就讓我傻眼了。不瞞你說,後來我查了不少資料,可就不見有關於你那本寶貝遊記的一星半語。”

“你還真是不服輸啊。”餘秭歸有些汗顏了,她下意識地摸了摸包袱,“這本書是我家家傳之物,自我祖爺爺那時開始記起,餘氏子孫每到一地便記錄當地風土人情,算是代代相傳的小小癖好吧。”

“聽來和我們南山院倒也相似,只是南山院的記錄是責任,而你家卻是興趣。”

“確實。”餘秭歸頷首笑道,“可興趣終究比不過責任,若不是南山院訊息靈通,知道陸路不通,我們怕是要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恩,沒想到聖德帝病重的訊息還未流出,北狄的南院大王就已封鎖關外了。”想到半途收到的最新線報,從鸞不由嘆道。

“由從大沽越海,取道朝鮮,這是現今去北狄中都最快最穩妥的路線,若順利前後不過五日。只是我不太明白,擊殺北狄皇帝與救季君則有何關係,畢竟——”

語音一頓,從鸞看向不遠處的蕭匡。“那才是他想要的。”

“那你呢。”

“哎?”

從鸞怔怔偏首,餘秭歸看著她。“你想要什麼?”

“我?”

看著從鸞若有所思的美眸,餘秭歸搓了搓她冰涼的臉頰。“別說是為了蕭匡,想想你要什麼。”

從鸞臉一紅,剛要說什麼,就見蕭匡示意他們過去。

“未來……”眼珠轉了轉,他立刻隱瞞了稱呼,只指著那名管事道,“這是上官家天津衛的陳掌櫃,負責商行在大沽的貿易。”

中年人拱了拱手,眼眸精明將人一一打量。“在下陳墨,不知幾位怎麼稱呼。”

心叫不好,蕭匡剛要打岔,就見餘秭歸上前一步,指著幾人一一介紹。“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