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她們之間的熱烈因他的出現而冷淡,她沒加入孟家的團聚,想提早離開,一路上,她的失魂落魄全收在他眼底。
現在,她的魂魄又不曉得飛到哪裡去,拿著一支筆,眼睛望著窗外的霓虹燈看板,怔怔地,沒有半分表情。她又在想孟餘邦?
“盈心,在想什麼?”
“我、呃,沒事!”
慌慌張張擦掉頰邊珠淚,她仰臉對上他的眼睛。
他有一雙好看的眼睛,不曉得是不是她過敏,她總是在裡面看見深情。
“我們是不是應該談談?”
經過五天,他天天都在等她主動向他提起她的心情想法,他不想吵架、更不想用最惡劣的方式,破壞他們之間建立不易的情誼。
他受到父母親的壓力了嗎?他被逼著做選擇了嗎?他終於要找她談了,談的結論會是什麼?斷然分手或切斷親情聯絡?
紛亂在心頭,盈心閃爍的眸光不敢對向他。熱騰騰的水杯握在手裡,她感受不到一絲溫暖。
“那一天……”
天衡的話剛起了頭,他的手機響起,開啟,來電者是可柔,他聽著對方焦慮的聲音,忙急聲回應。
“你等一下,我馬上到。”
天衡關起手機,盈心放下杯子迎到他面前,拉住他的袖子問:“你要去哪裡?”
“可柔發生意外了,我去看她。”
我心目中唯一認定的媳婦是可柔……我心目中唯一認定的媳婦是可柔……我心目中唯一認定的媳婦是可柔……
聶伯父的話選擇在此時出現,一字一字震擊著她的心靈。
他要去看可柔,可柔是聶家唯一認定的媳婦,如此交錯的聲音在她腦中亂成一團……
“可是……你不是要和我談嗎?”她急著想知道他的態度,如果他的決定是分手,請早點通知她。
“等我回來再談。”
“我們要談的事沒有可柔重要是嗎?”
她曉得在這節骨眼上,說這種話不但不智更是愚昧,但焦慮加上嫉妒會讓人失去理智啊!
“你不要我去看可柔?”
“她是你的前未婚妻。”
她的嫉妒表現得太明顯,但天衡解讀成——她在尋麻煩,好讓他們的分手理所當然,接下來,她就能轉過頭去,飛奔到孟餘邦身邊。
“你以前不是這麼狹隘的女人,你的阻止目的是什麼?”天衡直眼盯她。
為什麼嗎?因為你父母親心目中,唯一的媳婦是鄭可柔;因為他們會想盡辦法讓你們在一起;因為這個電話或許是場陷阱,你一踏進去,就會忘記有一個女孩叫盈心——她以為你的愛情儲存期限是“永遠”,結果落到最後,只能在這裡痴等,永遠等待那天到來。
他是她好不容易才到手的溫暖,她甚至開始考慮起不顧道德良知,只求和他在一起,這樣的她,還無權阻止他去看另外一個女人嗎?
盈心的沉默增強了天衡的想法,她就這麼急著找小事情和他吵架?
“你非去不可?”
“對!”他口氣堅定,冷眼望她,估算著她的下一步。
他的眼神不再深情溫柔,那一抹細微的不耐煩,是否代表,他對她已經……不愛了?如果他已然改變,再勉強也似乎沒有意義了,
出乎意外的,盈心只是嘆口氣。
“好吧!路上小心。”
她從他身前讓出一條路,默默回身,默默捧起她的熱水,往後能帶給她溫暖的,又是這杯熱水……
砰地一聲,門扇關起,她頹然坐入沙發內。
她猜測,聶家的長輩說服他了,如果和可柔的關係他都無法切斷,她怎能要求他為她離開家族、離開事業?
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