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雙成抿著唇,望著他興奮的神色,心頭升起一股不祥。
慕容恪道:“別左也雙成右也雙成的,人家一天夠累了,也讓她清靜會兒。你點兵點完了?”
“嗯。我剛點完兵,五叔就帶著他們操練去了,阿令阿隆跟著一道。”
慕容恪點點頭,對慕容暐道:“陛下,臣剛才說的話,你能答應嗎?”
皇帝躊躇著:“這個……”
“臣以國之未來相托,望君以國之社稷相答!”
皇帝更加猶豫了,過了好一會兒才道:“五叔的名字……真的是朕的父皇,不,先帝改的?”
對話停了下來。最終做叔叔的打破了沉默,這次說話的語氣與以前完全不同。
“你們五叔的名字,本不叫‘垂’,而叫‘霸’,意可破人家,亦可成人家也。有一次他不慎從馬上摔下來,磕掉一顆門牙,先帝瞧見,戲言應為‘缺’——也不全怪先帝,那時他剛登基,還不太習慣君無戲言之理。你五叔無法,只得取了左邊一旁,改名慕容垂。”
“……那他的原配段妃,又是怎麼一回事?”
“這件事情,涉及皇家秘辛,恕臣無法評述。臣能說的只是,先段妃乃你五叔至愛,毫不亞於太后之於先帝,王姝之於臣。也許有朝一日,皇上真的喜歡上了一個女子的時候,便會明白,眼睜睜地失去她,是怎樣一種滋味。”
“說起來,朕好像從未見過四叔的王妃?”
“皇上還未出生的時候,她就去世了。”
“叫王姝?”
“對,拓跋王姝,拓跋什翼犍的女兒,代國公主。”
“您後來再未續妃,想必與她感情深厚。”
慕容恪泛起微笑:“是的,她與眾不同,彷彿——不屬人間。”
雙成忽然碰倒了一隻杯子。
“哦,對不起,我真是不小心。”她嘴唇顫抖,蹲下去收拾:“瞧我——”
慕容楷正欲幫她,倏爾驚叫:“父親!”
雙成跳了起來。
慕容恪抓緊皇帝手:“陛下千萬要將國事委任於吳王,國家方能安寧!”
接著,一陣古怪的戰慄透過他全身,他眼瞼下垂,下顎鬆弛……
公元368年5月壬辰,燕國大司馬、太原王慕容恪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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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缺”之一字,古代有寫法從垂旁,即“垂夬”,故慕容垂不願叫“慕容缺”(嘻嘻,估計誰攤上也不會喜歡),取了半邊改叫“垂”。
作者有話要說:
☆、鶩落焚詔
江南,吳興。
知了在樹上歡快的叫喚。
樹下幾個少年在鬥蟋蟀。
“跳上去!”
“咬它,咬它!”
人看起來比蛐蛐兒還起勁,個個揮著胳膊跺著腳。
“哈哈,我贏了!”一個男孩蹦起來。
他的對手比他大兩歲,洩憤似的折斷手中樹枝,看他兩眼後,忽然以一種嘲弄的口吻道:“喂,謝朗,你會爬樹嗎?”
“會啊。”
“以前有個人,家裡有很多老鼠,他就爬上房梁,想用煙燻死它們——”
“哎我知道,”謝朗把蛐蛐兒從罐中抓起來,放進竹筒裡,“咱們不是老笑這個人實在很蠢麼。”
“是啊,很蠢,真的很蠢——”對手不懷好意地笑著,其餘幾個也笑起來,謝朗也笑。每次他們一提到這件事,總要笑上半天。
謝安搖著蒲葵扇從樹後轉了出來。
“太守大人!”孩子們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