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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的話讓喬治安娜的臉微微一紅,同時她又帶笑作答。“只怕你會發現那裡沒什麼變化,”她說。“在我看來,倫敦在短短的兩年裡發生的變化大極了;但是在鄉村,除了莊稼之外,其他什麼都不變。但是,哦,親愛的嘉丁納先生,”她繼續說,聲音很低,聲調激動。“自從我們上次見面以來,你的生活發生了多大的變化啊。請告訴我,你不幸的姐姐情況怎麼樣?”

聽她這麼說,達西不由得皺眉蹙額。喬治安娜早就將“謹慎”二字置之腦後——對她哥哥來說,一個陌生人這樣放肆已是很難容忍,而發生在他這個最近的親戚身上更是不可能被接受。但是,她說話時那種甜甜的口吻,足以令所有的批評者——除了那些最粗魯的人或那些最深情地被手足之情束縛的人之外——解除武裝。

嘉丁納先生當然絲毫沒有不高興。“別放在心上,達西。”他說。“嘉丁納太太和我斗膽地把你的妹妹和你當作我們家的人。我們在她面前可以像在其他任何人面前一樣坦言。要說腓力普太太麼,我昨天還見過她呢,達西小姐,謝謝你的關心,她的健康依然不錯。她那監獄的住宿條件挺舒服的,如果算不上奢侈,她的伙食至少算是很好的。至於她的前程麼,誰說得準呢?她的案子好多星期內不會受審,福迪斯不會對結果做出預言。腓力普先生還想跟那個無賴透納私了,你哥哥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勸阻他。可憐的腓力普太太本人義憤填膺。她將被剝奪自由,而且她那監獄看守不會玩巴加門!但是,”他嘆口氣,“只怕我姐姐實在太傻了,她的不幸也沒能使她的腦子變得聰明一點。”

接下來,大家到了飯廳裡。嘉丁納太太的飯菜豐盛味美,然而一道道端上來時顯得十分輕鬆,你真會以為她那並不十分寬裕的家裡養著像彭伯裡一樣多的法國廚子呢;圍坐在這樣一個充滿歡樂氣氛的餐桌邊,人們的交談當然也是十分友好的了;不一會兒,嘉丁納太太叫了起來:“還差一個人我們就十分地滿足了。親愛的達西先生,親愛的達西小姐,只要想一想,如果今晚伊麗莎白在這裡,我們的團聚該多歡快啊。”

“這些日子我們跟外甥女兒見面的次數太少了,”嘉丁納先生附和道。“你們知道,她的幸福就是我們的幸福,但我承認,嘉丁納太太和我不止一次地悲嘆,她沒有選擇住上離倫敦近上一百英里左右的地方。去年她發燒病倒了,那時候我們多麼想念能幹的麗萃啊。撇開有她作伴帶給我們的歡樂不說,如果她住在我們一天之內就能把口信送到,她能召之即來的地方,我們該多麼方便啊。”

“忘恩負義的傢伙,”他妻子哈哈大笑,“你就是這樣打我們伊麗莎白的主意,讓她像護士一樣服侍我們?不,”她變得嚴肅起來,“你把人與人的夥伴關係說得太輕了,嘉丁納先生,男人們認為這種看法很不錯;照他們的做法,他們在世上辦事,可以隨意挑選他們的夥伴。而我們女人的選擇餘地就少得多。如果命運之神把我們拋到那些不那麼令我們作嘔的人中間,那是我們的運氣;我們多麼難得能夠碰到一個跟她交往不僅能夠得到道德上的慰藉,而且能在智力上得到提高的那麼一個人——因此,當我們發現伊麗莎白就是這樣的人時,我們覺得多麼珍貴啊。”

這些話打動了喬治安娜。她自己的生活就常常把珈羅琳·彬格萊或安妮·德·包爾這樣的夥伴強加給她。近來,只是由於伊麗莎白的介入,才使她的情況有了轉好的可能。這裡,在嘉丁納太太身上,她終於看到有一位女士也像她一樣,十分珍視智力上的優越。

“可以肯定,”她兩眼閃光地叫道,“精神上的和諧比在城堡的廳堂裡找到的任何東西都更有價值,就拿我來說吧,我就願意像歌謠裡的夫人一樣,高高興興地放棄我的鵝毛床,‘跟著吉卜賽的烏合之眾去流浪,’只要我認為跟他們作伴更有意義。”

達西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