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樣看待的。分娩的流血沒讓人感到那麼大的恐懼,原因在於母性的痛苦和感人的特徵。但是,無論如何,經血像是一種缺陷、甚至厄運一樣壓迫婦女。這並非僅僅是由於經血來潮時的煩惱。我們的焦慮態度清楚地表明,在人類由於厭惡而擺脫自然狀況這一點上,在人類的連續階段之間,從最貧困的社會到複雜的社會並沒有深刻的差別(嚴格來講,這些反應因人而異,有時甚至隨著社會階層而不同)。但是最強烈的厭惡也沒有喪失古老的特徵。*
*可是古老的特徵仍舊出現在我們的社會中。我舉個例子,這個例子中反應的倒錯(因為是不自覺的、無意識的)有某種令人恐懼的東西:一個出身高貴的英國少女,在她舉行婚禮那天如此激動,當她跨過唱詩班的臺階時,許多在場的人看到她的白裙子遍佈血跡:這是由一種嚴重的神經病引起的。——我認識的一個屠夫,當然是最文明的一個,禁止他的妻子來月經時接觸醃肉缸;他害怕經血會弄髒豬肉。
3。腹部排洩
經血看來凝聚了厭惡與恐懼。對待其他排洩物的態度也令人震驚。在這方面,沒有類似於防止全體男人接觸絲毫血汙的禁忌。無疑,倘若我們想到經期婦女常常被疏遠或被迫幽閉,那麼所有年齡和兩個性別共有的普遍自然狀況,以及糞便的連續特性,就不會允許如此令人難堪的做法。在週期事件的狀況中可能發生的不能適用於一般的狀況。另一方面,孩子先天地消除了清除汙跡的希望,因為我們與孩子的接觸是不可避免的。我們無從要求年幼的孩子,而一個青春期的女孩往往可以觀察到這些規定。應該忍受孩子的這些汙物,在這些汙物中體現出他們受到的厭惡的未成年特徵:這不過是對動物汙物的反應罷了。孩子不過是成人眼中的動物罷了——但他們並非有意為之,他們天真的笨拙引人發笑或充滿魅力。但是導致禁忌(宗教行為)的厭惡與“或多或少”並不那麼相符。日常接觸孩子汙物與極端厭惡成人汙物無法協調,這種厭惡類似於經血的厭惡。如此病態的厭惡沒有程度之分。造成這種厭惡的是“要麼全部,要麼沒有”,很可能會引出這樣的想法,即哪怕並非只有婦女受到汙染,男人不曾想到自己會受汙染,儘管他們最初也曾如此。在恐懼中觀察到的這種距離要求一種至少對所謂人類的一半來說完全避免接觸的可能性。
但是,相反,沒有任何理由相信,更古老的人類比我們對清除排洩物和隱匿與排洩物相關之物的需要(大便與小便,後者較為次要)更加漠不關心。必要的明確措施在文明的地域更加完善,但是我們還不能得出任何結論。原始人年幼的孩子和我們的孩子受到相同的教育。在這一點上,沒有什麼比我們認為更遠離動物性、遠離自然汙物更無根據了。重要的是行動,是思考:結果是次要的;如果從長遠來看更加完善,就再好不過了。只要他們表現出一種古老的文化,我們還是要敬佩這些原始人,在他們身上對成為人類的渴望和對自然的厭惡具有強大的力量。我們站在自身衛生措施的高度看待他們,就會得出一種自身無懈可擊的純潔印象;我們很快就忘記了大量的廢料,“下等區域”的粗俗與卑汙;忘記了身為人類的這種厭惡,這種厭惡在與一種如此細緻以致看起來變得病態的文明的接觸中壯大。
Ⅱ 潔淨的禁忌與人的自我創造
1。文明、種族、財富或社會階層的等級與潔淨的禁忌的關係
事實上,在簡陋的文明固有的反應與先進的文明固有的反應之間沒有深刻的差別。本質畢竟沒有產生於發展程度上,而是產生於集團、階級或個體的特點之中。欺騙我們的僅僅是後天的錯誤,這個錯誤首先將“野蠻”部落與下等階級——或下等人聯絡在一起。可以肯定的是,風俗的雅緻及對禁忌的嚴格遵守在使人們普遍互相對立的持續競爭中發揮作用。實際上,精緻在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