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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會分類的手法中是最有效的因素之一。在某種程度上,遵守禁忌是一個物質財富的問題。為求雅緻需要很多錢。(第二個重要的方面,相應地,是那些最富有的人同樣是最具違反禁忌的物質或精神手段的人……)從根本上說,認真地遵守禁忌是社會方面的規定。那個以最焦慮的心情躲開各種各樣汙染的人也是那個享有最大的特權並凌駕於其他人之上的人。如果一個人的焦慮符合他所擁有的物質條件(假定他有生活在焦慮中的手段——比如,生活在對骯髒的焦慮中),那麼他在精神上也同樣高過那個懶得保持整潔並像動物一樣生活在汙穢中的人。但是,倘若最富有的人只有乞丐那樣對汙穢的焦慮,他就不能受人尊敬,他的階層也無法提高。

在我們生活的社會中,這些特徵當然模糊不清。事物明顯地被混淆了。但一些痕跡依舊殘存著:總的來看,一個暴發戶無法具有很高的地位,一個更窮困的人經常具有更高的威信,一個暴發戶永遠不會被傳授絲毫的反自然的雅緻,這種雅緻以約定俗成的態度反對貪婪,以得體(含而不露的,但特別得體)的習慣用語反對粗魯的言語,適於表達一種基本的焦慮,這種人道化的焦慮。這總是意味著在自身與獸性之間規定一種奇怪的、首先是不可想象且越來越大的距離:這種距離產生於一個食相文雅、符合貴族規矩的人與一個自然地喝掉灑在茶托裡的咖啡的人(在我看來,這不免意味著,人們故意把灑在茶托裡的咖啡叫做某種“洗腳水”)之間。第二種食法本身也是人道的,但它與一種更加斟酌的方式相比則並非如此。每種食法依照情形和所食之人的特徵具有不同的含義,但是我之所以選擇“洗腳水”,原因是至少在某種情況下,它意味著某種不在乎,完全沒有焦慮,對身體的獸性狀況幾乎不感到恐懼。別人會對我說,我的判斷是隨意的,但是我明確地提出了這樣一個人的情形,這個人在某個環境中像我說的那樣隨心所欲,他在這個環境中是惟一這麼做的人,而且除了不在乎之外沒有別的理由。*沒什麼比原始人的舉止更加不同。在我們看來,一個恰納克(Canaque)人比一個喝“洗腳水”的人更髒。但是,像野獸的並不是恰納克人。他盡最大可能保持了野獸的舉止與人的舉止的距離。因此,恰納克人接近貴族,我想說明的粗魯的人則不然。

*當然,一個工人也可以同一個資產者一樣優雅,可能恰恰因為他的舉止照資產階級的規矩是不得體的。

在我想說明的東西中,有一點很清楚,害怕成為野獸的恐懼對這類人或那類人起著不同的作用,原始人並不比我們少受制於此。這不是文化先進與落後的問題,而是一種個人選擇與社會分類的問題。肯定地說,遵守禁忌嚴格與否趨向於將人們彼此區分。倘若財富使得遵守禁忌變得更加容易——超越身體力量或超越強制力量,那麼與其說財富,不如說與獸性之間更大的距離在進行區分,在實施社會評判。我們的雙重錯誤在於相信種族差異或財富差異保證了這種評判。這種錯誤是如此根深蒂固,甚至有改變真正的秩序的趨勢:從根本上、從所有方面來看,人們盡力將人之間的差別簡化為外部的固定差別,而後者不依賴於超越或消除我們的獸性的主觀意願。有人竭盡全力否定人類的價值,因為這種價值根本就是動物與人之間或人與人之間的差別;因此,人們盡力將每個差別約簡為微不足道的物質條件。種族主義急欲為差別的緣由服務,卻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