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淚人一樣。
“那快回家,去藥房,不摘葉子了。”西杏拉著小劍的手想把他拽起來。
說到摘蘆葦葉,小劍想起還要包粽子,他不哭了,淚珠掛在臉上動也不動。他想了想說:“我去洗個澡,就好了。”“不行,快起來,回家。”“真的,洗個澡就好了。”小劍堅持,西杏沒有辦法,只能心懷忐忑地應允。剛才那股深身的炙燒消退了不少,但小劍還是感覺有點熱。他站起來,把剩下的衣服*,“撲通”一聲跳進邊上的水裡。天氣雖不是十分炎熱,卻也有人早早下河洗澡。小劍在水裡遊得暢快。
西杏在水邊看了,覺得小劍沒有什麼大事,就整理了一下,既給自己也給小劍採摘起葦葉。
晚上,小劍吃完飯,早早躺上了床。幹活真是累啊,摘了一籃蘆葦就渾身沒有力氣。小劍躺在床上想,以後長大了千萬不能做農民,還是做個殺豬的或是獸醫比較輕鬆。葦葉浸泡在大鐵盆中,明天就可以包裹粽子,下午放學就能吃上了。小劍又笑了。想著想著,他又想到了上午和西杏玩“過家家”。他渾身又開始炙熱,只是不象上午那麼難受的痛苦,而是折磨的渴望。
“支書,我家豬被人偷了,這可讓我老婆子怎麼過啊。”外屋一個老太太哭天喊地的聲音打斷了小劍的胡思亂想。他豎著耳朵聽了會爸媽和老太太的說話,朦朧中睡著了。小劍做了個夢,夢裡他長大了,長得比馬成還要高大,他穿著四叔思正常穿的那件黑色西裝,牽著一個穿著和四嬸一樣紅衣女孩的手,雙雙給爸媽鞠躬。那女孩好象西杏,又好象花花,只是她們都漂亮。
剛跨入二十世紀九十年代,劍之晶村的人民群眾就受到了一場前所未有的考驗,他們飼養的豬接二連三地丟失了。這對於土裡刨食牙縫裡省錢的老百姓來說,無疑是莫大的損失。
先是村裡的聯防巡邏、民兵站崗,後是鎮上的警察蹲點、幹部值部,共和國和平時期能出動的武裝力量都出動了,就差搬出人民軍隊。但是一番搜尋、偵察下來,非但沒有找到半點線索,而且豬們還是三天兩頭地失蹤。一段時間下來,鎮上的幹部嚷著殺雞何用牛刀,拍拍屁股走人了,又過了一段時間,警察接到更有要案的通知,也撤退了。這下子更是人心惶惶、怨聲載道。
朝正領著民兵也是疲於奔命,你在東面,西面就被偷,你在西面,東面就少東西。一些村民眼見政府力量不夠,就主動地搬床攜被,跑到圈裡耐著沖天臭氣與豬共眠。人豬共眠的死守辦法倒是也將就保了一時平安,可是時間一長,有些不夠精壯的群民就頭暈目眩了,豬糞揮發的氨氣讓他們中毒了。沒有辦法,當人直面死亡的時候,豬命倒是其次,他們又紛紛搬回了屋。說也奇怪,象是有第五縱隊一樣,主人回屋當夜,又有肥豬不翼而飛。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有些人又懷疑是西仙什麼的做怪,入夜時分在自家門口燒起了火紙。
142保豬記
村上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在生產隊長位上原地踏步多年的曹偉修練得越來越處變不驚。那一晚他仍沒事人一樣喝得昏天暗地,左尋右探地找不到家門就在村裡摸索。這一摸就摸到了下半夜,他看見一戶人家豬圈旁有人打手電桶,心想不是朝正就是王七弟領著人在查夜,剛才路上他碰到了孫傳財和駱全。一束光柱偶爾點一下就關掉,曹偉就著那點燈光像只飛蛾一樣扭著八字舞輕輕飛了過去。他到面前一看,隱隱三五個人站在豬圈旁邊,一根細直棍往豬圈裡一伸,白晃晃躺著地大肥豬扇動幾下耳朵就不動了。整個過程,無聲無息。
曹偉細眼看了看他們中有一個體形肥胖的人,就努力使自己字正腔圓地叫了聲“支書。”那幾個人一愣,都住手不動。曹偉叫了聲後見無人答理自己,心下多少就有些慚愧了。村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