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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洶洶地逼到她面前,她卻是渾若無事人一樣,既看不到他的辛勞,也無視他的不悅。嘴一張把他交給別人,便自顧自的了。

饒是有一肚子的話,這時候,蘭陵王也給悶了下去。

他沉沉地盯著她,盯了一陣後,他徐徐說道:“張氏阿綺,你在做什麼?”他是她的男人她的天,她這般無禮,倒底想怎麼樣?

張綺把繡花針放在髮間拭了拭,含著淺笑,溫柔地說道:“刺繡啊”

他問的不是這個

蘭陵王直覺得胸口的那股鬱氣,堵得更重了。他沉聲說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想做什麼?”張綺回眸,她淺笑的,似是怪他明知故問般,略帶責怪地看著他,“郡王不是知道麼?阿綺在刺繡,在等著郡王對阿綺的處置結果呢。”

蘭陵王黑著臉,冷冷說道:“我為什麼要處置你?張氏阿綺,別弄這些有的沒的手段,我說過,我不會放手的。你就死了那些心吧”

那日在宮中,她也不管陛下就在書房裡,便那麼抱著他說出那番話。當時他雖然震住了,可是很快,他便明白了她的狡猾。

她是在將軍,在將他與鄭氏一族的軍

可饒是明白,他卻沒法責怪,甚至,沒法去想,他只是不由自主的,陷入她後面的多情表白,隔日的絕情相待中……

張綺繡上一針,她的眼睛專注地看著繡棚,回答便顯得有點漫不經心,“這是郡王能夠決定的嗎?”她輕輕一笑,燦爛中似帶譏嘲:“郡王的岳家,不是要郡王趕我出去麼?還有陛下那裡,也在希望郡王識情知意,把阿綺主動獻上吧?”

如此輕描淡寫,如此冷漠,如此譏嘲~

蘭陵王只覺得胸口傳來一陣羞辱似的疼痛,他死死地盯著張綺,冷冷地瞪著這種戰場上練出來的殺氣,死氣,震懾過無數的大丈夫,可對她似是一點作用也沒有。她依然好整以暇地刺繡著,眼也不抬下。

蘭陵王直氣得臉都青了。

可他能怎麼樣?這般嘲諷輕視,近乎侮辱他的不是旁人,而是他的阿綺。他對她連個手指頭也沒有加過身,除了這般瞪上幾眼,威脅幾句,他還能怎樣?

氣到了極點,院落裡只剩有蘭陵王的喘息聲。

好一會,他啞聲說道:“我高長恭頂天立地,不會送上自己的婦人以媚好於上”

他的話說得斬釘截鐵,張綺卻眉頭也沒有動一下,似是毫無所感

一口氣堵了下不去,蘭陵王恨恨地想道:哼這世上又不止有這個婦人

他衣袖一甩,大步朝外走去。

聽著他的腳步聲,張綺頭也不抬,寧靜的,淡淡地提醒道:“郡王,請不要忘記你答應過阿綺,給阿綺活路的……你該準備錢財人手了。人手就用罪奴吧,精壯孔武一些的,我想回陳地去,怕那路上不太平。”

蘭陵王剛衝到苑門口,便聽到了她這一段話。

瞬時,他腳步急急一頓,然後轉過身來。

他看著依然專注著刺繡著的張綺。

不知怎的,剛才的恨惱,這時已消彌大半。

……她既不想入宮,也不想回到蕭莫那裡……離了他,她沒有想過再跟什麼男人……

她只打算著,從自己這裡離開後,便帶著人手財物回陳地

從鄴城到建康,少說也有一千里。這漫漫征途,她以為自己便是給了她錢財人手,就憑她,能鎮得住那些罪奴?真是一個笑話

他認真地看著她,想了想後,無話找話地問道:“你整日的刺繡,是喜歡嗎?”

張綺咬斷一根線,又拈起另外一根紫色的紗線,對著陽光眯起眼睛穿起針來。

一邊穿著針,她一邊淺笑著回道:“喜歡也是喜歡的,我還想換些銀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