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為什麼沒在一起?”
應敘正在擦頭髮,手藏在毛巾裡,一下一下得揉著自己的頭髮,聞言動作頓了片刻,用一種很平淡的語氣:“不是說了麼,路三嘴裡沒有一句實話,不用信。”
跟應敘聊天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裴硯肩膀垮下去:“沒有這個人嗎?”
應敘說:“算有吧,他說的應該是許向星,不過是從小一起長大而已。”
裴硯問:“然後呢?”
應敘:“她結婚了。”
裴硯又問:“你們沒互相喜歡過啊?”
應敘:“初中時問過我要不要當她男朋友,玩遊戲輸了,算嗎?”
跟應敘聊天有一種擠牙膏一樣的無力感。
裴硯:“……不算。”
裴硯放棄這件事情了,心裡想管他呢,又關我什麼事?管得也太寬了,管天管地還管合約前夫有沒有初戀?
結果下一刻,應敘蹲在裴硯面前,神色認真:“裴老師,你不開心嗎?我的回答有哪裡不對嗎?”
【作者有話要說】
不解風情
應敘將這個問題認認真真拿出來問,又真誠又笨的模樣,裴硯反倒覺得自己無理取鬧了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實際上是因為他自己也沒有搞清楚自己為什麼會有情緒。
裴硯嘆了口氣,態度緩和不少:“沒有不開心,是我的問題。”
應敘看了他一會兒:“剛剛在品酒會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我們現在可以繼續聊嗎?”
裴硯愣了一瞬:“什麼……”
然後立刻回想起來,品酒會正式開始前,應敘問他為什麼要提出離婚。
裴硯便說:“是你沒有回答我,既然你覺得自己不該多問,又為什麼要問?”
應敘想都沒想:“因為我想知道原因,理智上我明白我無權干涉你的決定,可仍然想知道自己哪裡做得不好。”
裴硯沒想到他真的會給出一個看起來如此真誠的回答,坐在沙發上啞口無言好久。應敘這句話說得太有歧義了,好像只有鬧分手的情侶會說出這樣的臺詞,裴硯只能自己把分歧往回拽一拽:“應總,我們的關係裡不存在哪一方做得好不好這一回事,實際上,你一直都做得很好,我知道我父母其實給你帶來很多麻煩,他們喜歡你,但對你來說大概是一種負擔。”
應敘好看的眉蹙到一起:“我從來沒有這麼覺得,叔叔阿姨對我很好,我理應對他們也好。”
裴硯點頭:“所以我才會說你一直都做得很好,因為你是一個挺不錯的人。”
應敘便問:“那離婚的原因呢?”
裴硯張了張嘴,半晌笑著回答:“說出來也挺丟人的,我都這個年紀了,其實一次戀愛都沒有談過,所以偶爾會想,要是一輩子都談不上一場戀愛,那活著是不是也挺可惜的?”
應敘有一瞬間差點脫口而出——
所以戀愛,跟我不可以嗎?
可他自然明白裴硯的潛臺詞,顯然是不可以的,不然裴硯當然不會提出離婚。應敘沉默了大概有半分鐘,看向裴硯的眼睛,裴硯坐得端端正正,眼睛裡帶著類似於自嘲或是無奈的笑。應敘不明白的事情有很多,人類是一種情感複雜的動物,人類社會便因為這複雜的情感而衍生出許多更加複雜的詞語,譬如戀愛,譬如喜歡,譬如愛,這些詞語都沒有標準答案,而應敘是一個更擅長給出標準答案的人。
面對沒有標準答案的考題,應敘毫無經驗。
於是應敘認真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週日兩人沒有一起行動,應敘昨天私自給自己放了一天假,今天不得不出現在公司。
應敘的助理姓唐,是個在工作上一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