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上戰場,前前後後,宋境又損失了兩萬多將士,再加上受傷的和不能作戰的輜重匠兵等等。
十餘萬兵馬,傷兵病員滿營,只有不到五萬可戰。北人喜寒,南人喜熱,這大熱天,蒙古勇士們可是沒有任何作戰上的優勢。
“窩闊臺說的是,還是撤兵吧。”
“大汗病逝的訊息傳出,軍心都散了。還是撤兵吧!”
“大軍征戰快兩年,人困馬乏,軍心厭戰,還是回去休整,再捲土重來。”
速不臺、察罕、耶律楚材紛紛開口,都是贊成撤兵。
“窩闊臺,你拿主意吧!”
託雷黑著臉,大踏步離開。
自始至終,他對窩闊臺的稱呼似乎都沒有改變。
“速不臺、察罕,傳令三軍,準備撤兵,扶大汗的靈柩回草原。”
窩闊臺吩咐完,對著耶律楚材輕聲一句。
“耶律先生,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從這一刻起,他已經把耶律楚材,當成了自己的心腹。
“耶律先生,你有大才,讓你擔任一個小小的必闍赤,委屈你了。”
窩闊臺看著耶律楚材,目光溫和。
“窩闊臺大汗,耶律楚材願為你效力,鞍前馬後,從無怨言。”
耶律楚材跪了下來,表示效忠之意。
“好!”
窩闊臺讚賞地點點頭,站起身來,上前扶起了耶律楚材。
“耶律先生,依你看,我軍目前該做什麼?”
回到帳篷中,二人分開坐下,窩闊臺終於不再隱瞞,目光斜瞥了一眼大帳門口。
“窩闊臺大汗,如今我成吉思皇帝病逝的訊息已經傳出,唐兀惕人不會投降,軍心渙散,再加上宋軍在旁虎視眈眈,天氣太熱,還是應該早點退兵,免得將士死傷太多。”
耶律楚材心知肚明,朗聲說道。
“耶律先生,可是軍中將領,似乎都不太願意退兵。”
窩闊臺繼續問道,眼神卻一直瞥向帳篷一側。
“大汗,其實也不見得。主要是託雷監國,他想完成我成吉思皇帝的遺願,父子情深,大汗不必憂心。”
窩闊臺點點頭,假裝嘆息了一聲。
“我這個胞弟,有時候倔強得如同賀蘭山的野驢,不過他心地善良,以後還有很多大事要仰仗他……哎……”
“大汗,託雷監國雖然剛猛,對我大蒙古國卻是忠心耿耿。大汗多心了。”
耶律楚材朗聲問道,始終目不斜視。
“耶律先生,接下來怎麼辦?”
窩闊臺終於收回目光,輕聲說道。
帳篷外的人,似乎也已經悄悄離去。
“大汗,如今有兩件事至關重要,一是和宋人言和,謹防其抄我後路。另外一件事就是速速回到草原,鞏固大蒙古國皇帝的汗位。”
耶律楚材看著窩闊臺,鄭重其事說道。
窩闊臺點點頭,眉頭緊皺。
成吉思汗病死的訊息傳出,宋軍虎視眈眈,蒙古大軍便沒有了繼續堅守的必要。
“耶律先生,你說的沒錯。我大蒙古國對付的是唐兀惕人和金人,沒有必要和宋人為敵。不如暫且和宋人結盟,對將來滅金也有益處。”
窩闊臺的話,讓耶律楚材連連點頭。
比起一味嗜殺好戰的託雷,窩闊臺的確足智多謀,目光長遠。
難怪成吉思汗選中了三字窩闊臺,而不是最愛的四子託雷繼承汗位。看來,還是父親瞭解兒子。
“大汗是想趁機造出火器,又為將來“借道伐金”未雨綢繆。大汗真是神機妙算啊!”
耶律楚材趁機恭維起了窩闊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