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也好,懂分寸,說話都是商量的語氣。
我就點頭應了,先從他比較薄弱的英語開始,漫漫把成績提上去。
他不笨,就是以前總是不把心思放在學習上,所以才會成績不好,還有一段時間就高考了,再努力一下,加上以前的基礎,成績提升並不是沒有可能。
我拿出筆幫他劃重點,心裡那點兒隱隱約約的羞愧感遮擋在內心深處,手裡攥了兩個人。
我有點兒神經病。
“給,你的卷子,你先看看,不懂得再問我。”
我轉過頭把弄好的卷子遞給他,他正在看書,聞言抬頭看我,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我有點兒好奇地問“你在看什麼?”
他揚揚手中的書說“王小波啊,我挺喜歡他的,寫的東西很好。”
他一向不喜歡網路文學,認為真正的作家就應該像那些大家一樣,言情小說什麼的都太沒營養,但是有人看書圖的就是一個故事,蘿蔔白菜,各有所愛。
他對史書和文學很感興趣,經常跟我抱怨說後悔沒有選文科。
我便說“選文科你就不能遇見我了。”
他頓了半晌,才若有所思地回我一句“是啊。”
愛笑,向上,青春。
“何肅,星期天我們一塊兒出去玩吧,去爬山,我聽說靈山的花都開了,很漂亮。”
我搖搖頭,星期天我要在家陪著聞孟涼,他上次跟我說,他快過生日了,我們在一塊生活這麼久,這是他第一次跟我提他的生日的事情。
常軒峰聞言挑了一下眉,沒有在說話,低下頭繼續看試卷,睫毛在眼睛下投著淡淡的陰影。
我伸出手來,摸了一下他的頭髮,他並沒有動。
“你想考哪個大學?”
我們兩個一起靠牆站著,夕陽在地上把我們的影子拉的很長,他側過頭看我,影子重合在一起。
他越湊越近,周圍沒有一個人,這個地方平常來的人就不多,是老師們停放腳踏車的地方,離教室比較遠。
我往右邊挪了一步,躲過他的吻。
手放在他的頭上揉了揉,說“別這樣。”
他後退兩步,莫名其妙地看著我,又低下頭去,說“何肅,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我說“沒有,你別多想,我只是,不太喜歡跟人親近,高考過後再說,行不?”
他又重新抬起頭,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神采,哈哈笑了兩聲“我跟你開玩笑呢,走吧。”
我拉著他的胳膊轉了個身,把他壓在牆上,夕陽徹底落入地平線之下,只剩下餘暈的微光露出暈黃的顏色。
我的頭離他越來越近,他一隻手扶著牆,一隻手垂在褲子邊,抬著頭看我,眼睛沒有絲毫躲閃,只有一絲緊張。
只剩一厘米的時候,胃中翻天覆地的不適感傳來,我猛然鬆開手轉身,靠在牆上說“對不起,再等等。”
他轉身走了,背對著我擺手,大聲說“走吧。”
我對跟別人親近有一種很純粹很不能改變的牴觸,不管是誰,就算只是不小心碰到我,我就會心裡堵上半個小時,是一種快要窒息一樣的不舒服的感覺,心裡特別難受。
我覺得這樣挺對不起常軒峰的,不過他說他對這個表示理解,並沒有再說別的什麼。
週末回家,我特意買了一塊手錶,也不知道聞孟涼學沒學過數學。
想到這兒,我突然笑起來,他這種情況,靠著看書學個語言類的東西還行,但是思維性過強的理科類知識,恐怕他是怎麼也弄不懂的。
怪不得他從來不碰我那幾本跟計算機有關的書,我突然明悟過來。
到家的時候聞孟涼不在,我開啟電腦看看情根深種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