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出去買結婚用的糖果的東霸天在家門口看見了胡司令。自從東霸天發誓要抓到楊五之後,一直就沒見到胡司令。
“你這幾天去哪兒了?我怎麼找你都找不到。”
“我啊,放出去了一隻鴿子。”
現在的東霸天一聽見放鴿子這樣的詞腦子就充血。用二東子的話來說就是:“作孽啊!”。鴿子王東霸天,居然到最後傷的最重的是自己。
“我不是說你以後別再放鴿子嗎?”
“不放鴿子咋活啊!!!”
東霸天暴起一腳,把胡司令踹出去了兩、三米:“馮哥,你的錢是賺夠了,可我們……”胡司令不服。
東霸天又暴起一腳,胡司令捂著肚子起不來了。“今天饒你一次,再讓我發現一次,肯定打斷你的腿。”
胡司令倒在地上,不說話,不服輸。
東霸天還想再踹的時候。一個小兄弟跑了過來:“馮哥,馮哥。”
“啥事兒啊,三兒。”
“楊五,有信了。”
“在哪兒
“有人看見他朝五金門市那邊兒去了。”
“胡司令,快!蹬車!帶我過去!”
東霸天蹦上了胡司令的腳踏車,風馳電掣的朝五金門市附近衝去
還沒到五金門市,東霸天就看見了正在政協招待所旁邊“作畫”的楊五。
左手攥著三稜刮刀的東霸天悄無聲息的走近了正在專心“作畫”的楊五,胡司令跟在東霸天身後,也是悄無聲息的。
“啊!!!!”楊五一聲慘叫。東霸天從他背後一刀就剜在了他的兩腿之間,這一刀,給楊五做了絕育手術。
劇痛中的楊五轉頭,東霸天的第二刀朝他的脖子扎來。楊五奮力一躲,扎偏了。東霸天的右手殘了,否則他用右手持刀,楊五根本就沒有躲開的可能。
楊五也拔出了防身的刮刀,朝東霸天捅來。
東霸天同時扎出了第三刀。
可東霸天這第三刀剛扎出一半時,忽然被身後的人給拽住了胳膊,緊接著,又抱住了他的腰。
“別捅了,出人命了!”抱住他的人是胡司令。胡司令居然在這個關節上來“拉架”了。
楊五的刮刀扎進了東霸天的肚子裡。
“放手!”
東霸天奮力掙脫,可胡司令卻拼死抱住,嘴裡還喊:“馮哥,你再捅就出人命了!”
楊五紮了第二刀。
楊五紮了第三刀。
楊五紮了第四刀。
楊武紮了第五刀。
……
東霸天的刮刀掉在了地上,身子軟了,手捂著肚子,胡司令也鬆開了手:“馮哥,你沒事兒吧!”
楊五轉身撒腿就跑。
東霸天的身子向前倒了下去。
就在要完全癱倒的時候,東霸天那沾滿了肚子上流出的鮮血的手指摳住了牆的磚縫。
據說,東霸天緩慢的抬眼看了看,然後,用血手慢慢的擦磚。手動得很慢,但是好像每動一下都是在拼盡全身的力氣
》他好像是在擦磚上寫著的陳白鴿三個字。
一個字,兩個字,三個字。
粉筆字都被鮮血蓋住了。
東霸天終於軟軟的倒了下去,倚著牆跌坐著。“馮哥,你沒事兒吧!”胡司令還在“關心”東霸天。
東霸天很安靜,安安靜靜的倚著牆坐著,他活的這二十七年來,從來沒這麼安靜過。
快六月一號了,快辦婚宴了,天氣也暖了,夏天到了。
這是個溫暖的黃昏,靜謐且溫暖的黃昏。
但是,東霸天的血快流乾了,他有點冷。在這個溫暖的初夏的黃昏,他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