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嫣的臉上慢慢浮現只有不可思議和驚愕。盯著絹帕上,原來那竟是一張用菸灰畫出來的臉!
“你在說什麼……我怎麼會認得?”
謝胥不動聲色觀察著呂嫣臉上表情,片刻才說道:“這是我憑藉記憶描摹出來的、這個村子的,村長的臉。”
呂嫣目瞪口呆,她想起之前謝胥說,他來之前已經把整個村子的人的臉都背了下來。
而那張用手指和香灰臨時畫出來的“臉”竟然也惟妙惟肖,甚至臉上的那雙眼睛,好像在盯著呂嫣瞧一樣。
這出神入化的畫技讓呂嫣感到咯噔:“你想說什麼?這裡所有村民都戴著面具,我們怎麼知道誰是村長?”
而且,就算找到村長又怎麼樣,謝胥難道還指望,村長會笑嘻嘻地站出來,然後說,這都是一場誤會啊。
謝胥收起了絹帕,他相信呂嫣其實已經記住了。而且如果有條件,他可以把全村的人畫下來。
“我只是想知道,白鴉村背後這一切,到底是誰在主導。”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暴民了,而是一群有組織有規則的暴徒。而村長的這個特殊身份,顯然也是謝胥第一個把他畫出來的原因。
呂嫣看著謝胥,佩服他這生死置之度外的樣子:“你是不是忘了,你能活到現在,全靠本姑娘我。”
就這還想著查案呢,這人的膽量和心理素質真夠出類拔萃的。難怪能臥薪嚐膽,把於趾逑那種狠人都熬死了。
謝胥輕聲地說道:“所以以後我這條命,就是你的了。”
呂嫣本來正往嘴裡送茶,聞言直接噗哧猛噴了出來,喉嚨裡被嗆的這一下眼淚都出來了。
“你,你說什麼?”呂嫣驚悚地看著他。
謝胥望著她,目光平和不閃躲,聲線帶著一種他平時叫呂嫣名字時候的不明低啞:“我說,我這條命就給你了,以後你任何時候想要,都可以隨時來取。”
呂姑娘又呆住了。她有點懷疑謝胥腦子壞了。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謝胥從來不開玩笑,他的身體裡就像是裝著一個古板的靈魂,若不是那張臉真的足夠俊逸,估計他這樣的人會極度無趣。
謝胥沒有再出聲,有時候神色和態度已經足夠表明所有了。
呂嫣手裡的杯子落到桌上,陡然再次生出了一種無法如何形容的心情,自從遇到謝胥之後,她就好像不對勁了。
甚至她每次想找出謝胥不誠實的漏洞,也找不出來。
這世間其實有一個最大的必殺技,可是師傅從沒有教過呂嫣,甚至沒有告訴過她那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