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半點憐香惜玉,這模樣正常女子肯定要嚇走了。
呂嫣腳底生根,動都沒動,反而一張俏臉還冷了下來。
“花屠夫,你這麼快就不認得我了?”
隨著呂嫣一聲冰冷的語氣,那凶神惡煞的大漢如同被劈了一道雷,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呂嫣直接抬手就推開了門,隨著門扇搖曳撞開,呂嫣邁著腳,裙角曳地、進入了院內。
花屠夫呆滯地看著呂嫣,面若桃李,冷若寒霜。
“呂、呂姑娘?”手裡的斧子落到了地上。
花屠夫那佈滿了肌肉的一張臉上,竟然費力地擠出了一絲可憐的笑:“呂姑娘……你,你怎麼長了這樣一副模樣?我都沒認出來……”
看得出花屠夫整個人對呂嫣是極為的忌憚。
呂嫣聲音極淡:“那現在呢,認出來了嗎?”
花屠夫雙膝一屈,沉重地跪倒在了地上。放在膝蓋上的雙手,竟然還在忍不住顫抖。
呂嫣裙襬搖曳,慢慢地停在了花屠夫的面前。
花屠夫的視線只敢看著呂嫣的鞋尖:“呂姑娘您、怎麼來了?有何貴幹?”
呂嫣在花屠夫的面前,似乎在來回踱步,她看著花屠夫的院子,簡陋破舊,這些年就是躲在這逼仄的地方,和從前讓京城百姓聞風喪膽,嚇到孩童不敢出門的惡魔,何止是判若兩人。
“只是想來看看,你還記不記得,你的救命恩人。”
呂嫣目光落在花屠夫低著頭的後腦勺上,帶著居高臨下的審視。
花屠夫禁不住匍匐的更低:“怎麼敢忘記姑娘、日日夜夜都記得姑娘的恩情。”
呂嫣看著做小伏低的花屠夫,忽然就覺得沒意思,從前她明明會很開心作弄這些人。
“我有話要問你。”她的聲音也帶了幾分陰鬱。
花屠夫後背微僵:“您、您問。”
停頓了一會,感受到花屠夫面板下的冷汗,呂嫣緩緩地才道:“京畿衙門從前有個叫鄭雄的人,是你殺的他嗎?”
花屠夫微愕,他甚至抬頭看了一眼呂嫣,從他的眼裡,能看出困惑。“鄭、鄭雄?”
呂嫣寒涼的雙眸一眨不眨盯著他。
花屠夫的汗更冷了,他只能有點語無倫次:“呂姑娘,我,我不記得有這號人了……”
呂嫣冷下了臉。
花屠夫見狀,幾乎是條件反射道:“我,我想想、讓我想想!”
呂嫣明豔的臉滿是陰沉的霧:“好好想,想清楚了,或者要不要我給你點提示?”
花屠夫看著呂嫣的雙唇翕動,從裡面吐出他塵封已久的記憶。
花屠夫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