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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胭脂取了簪子,狠狠往他面上戳,卻被他一掌扇開。

這人的目光陰冷,實在是太過嚇人。她一愣,身子都僵硬了。

那銳利的匕首並未劃過她的脖子上,已被人握住,反手擰去。那人吃痛一聲,李漠卻是看見他手臂上紋的圖案,不禁一頓,沒下殺手,狠踹了他腹部,低聲道,“滾。”

他蹲身去看胭脂,那人兒身子已在微抖,默了默道,“姑娘住在何處,我送你回去。”

“夠了。”胭脂忍得五臟翻湧,顫著聲低低道,“夠了。”

她擔驚受怕夠了,她為他吃的苦也夠了,方才一瞬間,她……已不想等了。

李漠不答,面上仍帶著淺淡笑意。只是見到那地上的簪子,剎那頓了下,默然拾起,“姑娘的玉簪。”

第一支簪子,落在了香山。第二支,又碎了。就好像她所追求的人和事一樣,總是不得善終,明明經歷了那麼多……明明她也努力了。

“這裡沒有其他人。”胭脂終於是抬眸看他,毫不陌生的臉,即使帶著生疏的笑意,可這人是誰,她知道,“你告訴我,我等的有沒有意義?”

雪仍在落著,她的發都已染上許多,垂在髮梢上。凍得紫紅的臉混著顫抖的音調,比起一年前,又更是絕美了。李漠笑了笑,“姑娘是嚇壞了麼。”

胭脂怔神,耳畔聽見有微壓瓦片的聲響,她勉強笑道,“是啊,嚇壞了,多虧李大人出手相救,能否勞煩李大人送奴婢回去,也離這不遠。”

李漠點頭,“自然是可以的。”扶她起身,見她蹙眉,那裙襬和後脖子上,都有些許血跡,不動聲色道,“鴛鴦樓的火鍋很不錯,上回眾位大人吃了,讚不絕口。”

兩人一路閒談出了巷子,外頭的馬伕見了他們,忙幫忙攙扶胭脂上車。

李漠取了外袍,披在她身上,低頭繫著帶子。離得近了,不但連呼吸,連溫度都能感應到。喉中又湧出酸澀,有緣對面不能識,咫尺天涯,說的或許就是此番場景了。

她方才在做什麼,幾乎要毀了他。那附近明明還有人在監視,只是她先前沒察覺罷了。再等等,再等等就好……

繫好後,李漠從車內的藥箱裡取了藥,替她上藥。胭脂低眸看他,這種事,以前她經常為他做。如今變了模樣,少爺伺候人,卻覺得他的動作意外輕柔。

李漠上完藥,抬眼看她,卻見那本來繃得緊的臉,面色已十分平靜,眼眸含著秋水柔光,十分……好看。他怔了怔,收了視線,“皇城內有上好的工匠,姑娘若要修,我可以指路。”

“那有勞大人了。”

李漠問道,“腿上怎麼這麼多傷痕。”

“來皇城時受的傷,也不重,只是傷痕難消些。”

“為何要來皇城。”

胭脂看他一眼,神色淡淡,似乎只是很隨意問她,“女子中,嫡出為首,庶出為次,養女最下,而我算是個養女,許配的公子過世了,舅母就要我嫁給個大戶做妾侍,我便逃了出來。”

見他拳頭微收,面上神情也硬生了,胭脂雖然覺得不應該,但心底還是忍不住有笑。悶著吧悶著吧,讓她難過了快一年,也該讓他氣氣了。這麼一想,她又道,“那大戶人家倒也有錢,長得……”

李漠插話道,“既然如此,嫁給大戶人家不好麼,為何守著個過世的人?”

胭脂飛快看了他一眼,咬了咬唇,“那我待會就收拾包袱回去嫁人。”

李漠也看了看她,這語氣……賭氣得很,卻意外的覺得心情好起來了,淡聲道,“男子多薄倖,姑娘可要看準了人家。”

胭脂搖搖頭,“不是多薄倖,是皆薄倖。”

一時車內無聲,只剩下外頭馬伕揚鞭趕馬的聲音。

胭脂忽然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