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什麼血統!你叫我一聲四哥,可你別忘了,我們倆也是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別以為你們那些事情能瞞得過人,那個鄭和,現在已經帶著船隊去占城問罪了!這還不算,就算這一次又勝了明軍,那個張輔,那個殺人如切菜的英國公張輔,他興許會自請來交趾鎮守,到時候誰都沒有活路!而且,陳天寶哪裡比得上當初的胡家父子,更比不上陳簡定陳季擴,連黎利都比不上。那個張越已經覺了,肯定是覺了
暴怒的陳華越說臉色越猙獰。見對方仍在不死心地勸說,他忽然猛地拔出了腰間寶劍”瘋似的直刺了過去。那信使嚇得連連後退,最後更是撲通跪下直喊饒命。然而,那人只不過勉強叫了兩聲就戛然而止,直到嚥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仍是滿臉不可置信。
在死人的衣襟上擦乾了血跡,陳華這才深深吸了一口氣。手中寶劍叮噹落在了地上。他自入軍中沒殺過多少人,更何況眼前這個人和自己沾親帶故,心裡自然更不舒服。而且,人是殺了,丟下水就可以毀屍滅跡,但那只是解決了一頭的問題,他這一衝動,陳天寶那一頭算是徹底完了,而剩下的又有多少該補救的地方!
要知道,他起初可是對幾個心腹屬下交過底,這會兒他們會怎麼想?而且,若是隻長張越的幾句話就完全放棄成算,那豈不是太丟人了?
想到這裡,他立玄毫不猶豫地丟開了劍,到一旁的壁上取下了自己很少使用的大刀,迴轉身來冷著臉對屍體狠狠揮下,一下子將那死不瞑目的頭斬了下來。一把拎起那血淋淋的腦袋,強忍那強烈的血腥味。他就大步上前開啟了艙門,淡淡地看了一眼門外四人,這才叫上其中一人吩咐了幾句。
等到陳華二話不說提著猶滴著鮮血的腦袋轉身離開,四人立廢分出一人入內收拾,不過是扶好倒下的桌椅,至於血跡和無頭屍體則是根本沒去動過。另一人則是匆務下到了甲板,一個手勢叫來了幾個精壯軍士。徑直下到底層船艙中去了。
船尾部的艙室除了張越,還有史安和陳銷。
此前李慶倒是提酷過讓兩人搭乘和張越不同的船,但史安陳銷碰頭一商議,心想他們兩個南京兵部的小小文官,就是分頭坐船,萬一有事也是沉江的命,還不如和張越一起。這邊人多,就是真出事了,也還有擒賊先擒王的機會。剛網。張越出去時硬把兩人留在艙室裡,於是,張越人回來,陳鋸就立刻焦躁地上前詢問。
“放心,你之前既蔡已經提醒過,所以我做了不少妥當安排
“可是萬無一失?船在江上,萬一出一點砒漏,那都是會壞大事的!”
“陳主事,天下哪有萬無一失的事。五分就可為,七分則必為,至於倘若是成功率能有九成,那更是萬中無一了。”張越見陳鋸還要再說。一旁的史安卻輕輕用手肘撞了他一下,當即又笑道,“聽李尚書說過。陳主事手談的本事很是精妙。如今既然在船上,又沒有其他事,咱們不如來下一局?”
也難怪陳猜如此焦急,他是永樂十三年二甲第六名進士,曾經館選庶吉士,可京官曆練比外官更甚,他儘管是張越的科場前輩,但至今仍只是一介主事。如今索性退而求其次不求官運亨通,只求能實實在在做點事情。
聽到張越說要下棋,他不禁一愣。直到旁邊的史安又提醒了一句,他這才不情不願地坐下。他本是錢塘人,詩文固然上乘,但棋藝也確實是江南國手。只是這會兒心裡揣了事情,一番黑白廝殺下,他竟是被棋藝平平的張越殺了個大敗虧輸。
“陳兄,你這可是讓我呢!”分心二用的張越早看見彭十三帶人溜出了門去,臉上表情輕鬆了許多。因對陳鑲笑道,“就是再想,那些煩心事也依舊在,不如藉著下棋靜靜心
一直坐在旁邊觀戰的史安已經品出了一些滋味來,當即也幫腔暗示了兩句。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