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東西也多。節略能寫清楚。足可說明這些年你長進不至於要分辨清楚事情輕重緩急。那就不是你的所能了。”
張布這才心安了些,等他出了書房,張越看著這一系列瑣碎的訊息。心想袁方畢竟是年紀大了,也該享幾年清福,但這位長輩這麼一交權撂挑子,他自己選出接手這一攤子的人選就頭痛了。父親也年紹一大把,還得管著產業,總不能拿這些去麻煩他。
胡七原本還算合適,可他已經過了明路得了官身,斷然沒有讓兩條線並在一個人手中的道理,張布只能匯總不能分析,連生連虎這些家僕雖是忠心,但從來不接觸朝堂大事,哪裡分辨得清楚輕重緩急。於是,拿著這厚厚一沓東西,他仔仔細細思量了許久,終於下了決心,於是把這些全都摺好了放在一個大信封裡,攏在袖中便出門往外走。
一路到了自己的院子,他就聽到裡邊傳來了一陣歡聲笑語,隱隱約約還能聽到三三背詩的聲音,卻是白居易的一賣炭翁。白居易的詩既有如長恨歌這般香豔悽楚皆有的豔情詩,也有琵琶行這般借人喻己的傷懷之作,但唯有一賣炭翁曾經引起張越深深的共鳴畢竟,前世裡兒時的艱難,他至今仍難以忘懷。於是,他忍不住在門口站了一站。
“可憐身上衣正單,心憂炭賤願天寒,,半匹紅俏一丈綾,系向牛頭充妾直。”
“這詩你既然會背了,可知道是什麼意思?”
大約是三三搖頭,裡頭的杜綰便轉向了靜官問道:“靜官,你和梁先生也已經學了幾個月,你可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娘,這詩是講的唐朝宦官主持宮中採買,常設宮市,用低價強買百姓的東西。”
“不錯,那我再問你,那賣炭翁明明是衣不蔽體,為什麼要願天寒?”
“是為了讓炭能賣個好價錢。”
“那你可知道一車炭能賣多少錢?”裡頭短暫的沉寂之後,杜綰便又開口說,“不止是炭,你可知道一石米多少錢,一袋面多少錢一車菜蔬多少錢,一匹上好的繭綢多少錢?娘說這些,並不是要讓你成日裡上市井打聽,是想要讓你知道百姓過的是什麼日子,是想要你凡事多多留心。身在朱門繡戶,心知天下疾苦,而這個不是你穿兩件舊衣服,飲食上裁減用度就行了,這也不是一味讀死書就能明白的。”
“是,孩兒明白了。”
在門外聽著的張越雖不知道靜官是否真的明白了杜綰的心思但卻對妻子這種教育方式大為認同,輕咳了一聲便打起門簾進去。他這一進門,杜綰忙站起身,而剛剛還滿臉謹受教模樣的靜官則是拉著三三一溜煙跑上來。笑嘻嘻地叫了聲爹爹。
張越向來很難在兒女面前板起臉,脫下外頭大衣裳之後,他笑吟吟地揉了揉三三的頭,便對靜官說:“你娘說的這些話不要當耳旁風聽了。這幾天。除了你梁先生布置給你的窗課之外。再加上剛剛你孃的這道題一車炭、一石米、一袋面、一車菜蔬、一匹繭綢,”不耍隨隨便便找人打聽就糊弄過去,時下過年在即,這些東西都是一天一個價。你把每日裡的價錢打聽清楚再說!”
靜官又不是書呆子,一聽這話,他就陡然醒悟到這正好是出去玩耍的藉口。立刻把頭點得像小雞啄米似的。見張越擺了擺手,他知道爹孃必定還有話要說,眼珠子一轉就仰著臉問道:“那這道題可要讓忠叔叔和我一塊答了?”
“你倒是不心?衛你忠叔叔!”張越沒好毒地瞪了眼小傢伙,略升嘻”吼點點頭道,“也罷,你就去英國公府。拉上他一塊好了,不妨再叫上你六叔和昂表哥。但人既然多了,剛剛那題目就太簡單了,這樣。等到此次冬至假期結束,你給我交一份京師詳細的物價單,至於都有些什麼東西,那就是家裡過年採買的那些,詳細單子你去找高管家要。”
原本以為只是街頭逛逛,順便完成這道很簡單的作業,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