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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部分

沒想到父親轉眼之間就讓這份作業變得無比複雜。靜官就是用腳趾頭也能想出自家過年要採辦的物品有多龐雜,於是,在眼巴巴看著父親許久,現沒有改口的意思,他只得哭喪著臉答應了下來,又拉著懵懵懂懂不知道咋回事的三三出了門。

杜綰一直含笑站在旁邊,見張越三言兩語把小傢伙治得服服帖帖,不禁莞爾笑道:“以前我一教他,他就盼著你來,如今你這麼來一下子,以後他見了你也得怵了。我只是怕孩子落地享富貴,不知民生疾苦,所以提醒他一遭,還是你這法子好。”

“要不是在門外聽了你一出教子,我也不會說這些。不過,等過些日子書院那兒辦好了,靜官他們過去上課。就知道民間疾苦是怎麼回事了。聽不如看。看不如經歷,你說是不是?”

“沒錯,要不是當初和娘在張堰經歷了世態炎涼,親歷了人情冷暖。我也不會覺得這些有多重要。不但是靜官。就是三三、端武和四,以後在讀書寫字學規矩之外,也得知道這些。由民間飽暖知天下興衰。這才是咱家的孩子。”

杜綰正說著,就感到腰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搭上了一隻手,頓時愣了一愣,扭頭一瞧才現張越已經到了她的身邊。儘管是老夫老妻,可這大白天的自不是親密的時候。她才要瞪回去,就看到張越拿食指放在嘴唇上,再一看時,就現剛剛還在屋子裡的馮媽媽和兩個丫頭都已經不見了,想是已經避出了屋子。

“屜裡說話。”

“這可是大白天!”

“都說了是說話,我又不打算幹別的事。”

看到張越滿臉無辜的模樣,杜綰不禁氣結,只能由著他攬著自己進了裡屋。在暖坑上坐下,現張越撇開東邊的空位不坐,偏緊挨著自己。她不禁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直到他從袖子裡拿出一個大信封放在坑桌上,又動手從裡頭抽出一沓紙箋,她這才定了定神。

“這是什麼?”

“你開啟看有”

丈夫賣起了關子,杜綰只得橫了他一眼,接過東西一張張翻看了起來。不一會兒,她就停住了動作,隨即驚訝地看著張越。杜家的事情張越那天回來就對她說了。她也覺得疑惑,只如今沒隔幾天,張越就送來了這個,她自然能明白其中的意義。又是欣喜他維護孃家,又是擔心他這般作為惹人疑忌,她忍不住輕輕握住了他的手。

“我知道你擔心爹爹,可讓錦衣衛和東廠幫這種忙,若是出了事,你的名聲就全都毀了。不要再查下去了,就是爹爹,也不會在意這種事。”

“這不是錦衣衛和東廠的內部訊息,是我自個的渠道。”

張越見杜綰一下子僵在了那兒,便附在她耳邊,將從前那些事情一五一十說了個大概。由於這是最要緊的秘事,因此他把杜綰緊緊攬在懷裡,嘴湊在她耳邊低聲呢喃著,單從外頭看過來自然僅僅是夫妻溫存。他只覺得懷中的人從僵硬到漸漸軟化,最後隔著那長長的眼睫毛,他就瞧見那雙最初緊緊閉上的眼睛漸漸睜開了。

“你能對我說這些,我很高興。”杜綰把雙手輕輕搭在了張越環繞自己腰肢的雙手上,又低聲說,“只可惜我不能和你去探望你那位長輩,你拿這些東西給我看。必不是為了那積年的隱秘,是有事讓我幫你做?”

“他年紀大了,這些事情總要交給我。而我手中雖有人手,卻只能整理出這些瑣碎的,關鍵時刻若有遺漏就麻煩了。夫妻是敵體,也是一體。你心思機敏又通大局,向來是我的賢內助。當初我忙於外務。那些往來信件就是你幫忙處置,這事情自然只能勞煩你了。”

杜綰的一手字本就是跟著沈粲練出來的,而張越是臨沈度的字帖,於是杜綰沒費多大功夫就能模仿張越的字跡。他當廣東布政使那會兒,來往京師的信幾乎都是他晚上口授大意,她白天代為擬文。就是如今回到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