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後,許志林才說道:“先生,你原本是該堂堂正正地從這裡走出去的,要從這下水道走出去,倒真是委屈你了。”
老吳沉默了一會後回答道:“很多事情就是這樣的,可是,我現在最大的問題不是該為可憐的張曉麗姑娘的死負責,而是兩個可惡的牢頭的死亡。
“兩個牢頭?”許志林問道:“你說的是不是有人暗中找幾個重刑犯來威脅你,交代出劉博那筆資產,兩個牢頭是不是春哥和林宏生?”
老吳思索了一下反問許志林:“你怎麼覺得是有人為了劉博的那筆資產,讓春哥和林宏生來威脅我?這事我好像從未向你提起。”
“那是因為他們死了,我覺得他們死的很突然。”許志林回答道。
老吳突然之間用手摸了一下許志林的頭,凝視著許志林。然後不緊不慢的反問道:“孩子,我們今晚要走了是嗎?”
許志林連忙回答道:“是的,今晚我們必須得走。”
“那麼我可以相信你了,你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拋棄我?”老吳看著許志林,一臉的慈愛。
“當然,無論如何,我希望能帶你離開這裡。我們早已經融入到一起,你就像我的父親,傳授給我知識,開啟了我的天窗,指引著我人生的方向。如果可以,我寧願用自己的生命來保證你的平安無事。”許志林堅定的回答。
“好吧,孩子,我相信你。你是個聰明的人,也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人,那麼我就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訴你吧。”老吳說著繼續往下說:“我進026倉的時候,春哥不斷的找我麻煩,然後不斷的折磨和威脅我,說我如果不說出劉博那筆錢的下落,那麼我就走不出026的監室。”
“你並沒有告訴他們是嗎?所以他們一直在打你。”
“是的,春哥以前是黃振華的司機,這個我是後來從他談話中知道的。”
“可是他為什麼突然就死了呢?”許志林百思不得其解。
“有一天我被打之後去看守所的醫務室看病,然後醫務室的人給我量體溫。這個體溫計就插在我腋下,當時看病的人很多,好幾個人都在排隊量體溫,於是我就把體溫計藏了起來拿回來。”
“難道醫生沒有發現他丟了溫度計嗎?接下來你又是怎麼做的呢?”許志林聽著更是好奇。
“接下來,哦,接下來你是知道的,春哥他們還是不停的繼續毆打併威脅我。我在想,如果要改變這種局面,就要除掉春哥。這在我看來,就是緊急避險,我除了這樣,別無選擇。”
“除掉春哥?”許志林反問道。
“是的,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們放棄毆打和脅迫這種手段。”
“你是怎麼做到在不聲不響中就把春哥除掉的?”
“你知道,春哥除了經常毆打我,裡面購買的食品都由他分配。”
“這個我知道,每次他都是讓小東北自己去取,就像拿自己的東西一樣隨意。”
“那天我買了三十罐蜂王漿,一來是自己的身體需要營養滋補,二來就是用這個方法除掉他,原本我是不想他死的,只是保護自己的一種手段。於是我把溫度計打破,裡面的水銀倒入到蜂王漿裡。然後放到另外一個行李袋。我料到如果只剩下一罐蜂王漿的時候,這瓶蜂王漿的歸屬就不在是我,而是春哥。”
“我記得,那天確實是春哥逼問了你那瓶剩下的蜂王漿的下落。於是他就喝了那瓶帶有水銀的蜂王漿。你真是料事如神?萬一這瓶蜂王漿最後是別人喝下去的呢?”許志林問道。
“這是由人的意志決定的,如果一群獅子和一頭獅王在一起,最後還剩下一塊肉丟入到獅群中,那麼這塊肉最後該誰吃呢?”老吳問道。
“這當然是該獅王吃。”
“這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