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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帆的手還在不住的發顫,她方才什麼也看不清,只覺撞上的那一刻,彷彿死亡都愀然來到了她的身邊,人都說在將死的瞬間才能看到一生最渴望的東西,在這一剎,楊帆卻呆住了,因為她看到的不是陳渺路,不是李政一,竟是遍天花花綠綠的鈔票!
楊帆還恍如夢境般,尚未回過神,陳渺路卻吻了下去,“說過的話要算數!”他的唇齒間發出不清晰的聲音,楊帆遲鈍的從幻覺裡醒悟過來,陳渺路竟已放低了駕駛座,車內關了燈,咫尺之間只有他們兩人,麥秸稈恰似是最好的幕布,蓋滿整輛車子。
車外的麥秸稈散發出淡淡的芳草香,同陳渺路身上的大衛杜夫男性香水味混淆一體,有種迷幻不清的魅惑香調,楊帆隨著降下的皮質座椅躺了下去,陳渺路肆無忌憚的吻著她,這次他的吻輕柔而甜膩。
陳渺路俯下身輕啄在她的唇上,可楊帆的唇彷彿有著蠱惑的力量,陳渺路的身子一僵,手指觸碰到她嬌嫩的肌膚,仿若觸電般直讓人心猿意馬,陳渺路更加用力的吻了下去,他不自覺的伸手去解楊帆睡衣前的扣子,可偏偏繾綣的車內空間狹小,楊帆塊頭又碩大,陳渺路稍不留意頭就碰到了車頂。
楊帆同他都笑了,他的呼吸是那樣的熟悉淡泊,楊帆有些迷離,他是陳渺路,是六年前她就無可救藥愛上的人,乾涸已久的記憶,如龜裂的碎片頃刻就被他所滋潤。
陳渺路的唇剛落在楊帆脖頸上時,楊帆只覺身體下面湧出一股暖流,她猛地明白過來,慌一用勁去掙扎,陳渺路又猝不及防,竟被她推得重重磕在了車頂處,“又怎麼了?”陳渺路顯然語氣有些發硬。
楊帆坐了起來,她的心狂亂的跳動著,半晌才彆彆扭扭的擠出:“我大姨媽來了。”
“什麼?”陳渺路難以置信的望著她,楊帆卻已是尷尬至極的垂下了腦袋,黑暗的車內空氣曖昧而纏綿,陳渺路卻撲哧笑了,“你,你怎麼每次都這樣。”楊帆撓了撓頭,這豈是她能干涉的,當初去陳渺路家她就曾殺出過一條“血路”,今晚就是專門出去買衛生巾的,誰料竟會遇上陳渺路,居然還同他在車內如此纏綿。
若是能阻攔,楊帆真是恨不得將大姨媽扼殺在半路上,可陳渺路也是早不來晚不來,每次都能恰逢其時,剛好趕上楊帆大姨媽的前來駕到。
陳渺路的手輕探入她的衣內,楊帆緊張得連呼吸都忘了,她只能感受到他粗糲的手掌,有種特殊而誘惑的觸感,楊帆雖是胖,可對自己豐滿的胸卻頗感自信,偏偏今日她碰巧只穿了件鬆鬆垮垮的內衣,而且還是老大媽常穿的款式。
陳渺路似乎並未介意,黑暗中他的眼神裡蹦發出炙熱而躁動的火花,當他激動得不可自持時,卻強迫自己停了下來,楊帆痴痴的問,“其實來了也沒關係的,還是可以……”她的話尚未說完,陳渺路卻輕巧的在她鬢角落下一吻,“傻瓜,過去我傷害你夠多了,以後我還怎麼捨得傷害你?”
楊帆痴妄的盯著他,漆黑的車內她根本看不清陳渺路的表情,可她劇烈跳動的心卻彷彿迸濺出一絲鮮血。
他還是陳渺路嗎?
他總是那樣的不顧及她,甚至連看都不屑於看她一眼,他的腔調只有生氣和非常生氣兩種狀態,如今他這般的溫柔體貼,著實令楊帆只覺是在夢遊仙境。
他是多讓她著迷,任何時候他總能輕易將她操控於鼓掌之間,而她又是這樣的心甘情願。
楊帆側身靠在陳渺路的胸前昏昏睡去,窄小的位置他們彆扭的擠在一起,卻是滿足又甜美的睡到了次日。
……
“要找你還真難。”
坐在石階上的李政一抬起了頭,他在院門前足足枯坐了一夜,手裡竟還攥著那半截白蠟,他沮喪的臉上仍沾著些許的泥粒,就如同迷途的孩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