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寬吃得快,雖然吃得比陶寬爺爺和陶磊晚些,也幾乎和他們同時放下了碗筷,陶寬看著自己的爹在雜物間裡整理籮筐,也就進去幫著陶寬爹往外整理籮筐。陶寬爹看到陶寬進來,就現場把原本打好了的繩結給解開,然後耐心得教陶寬打結,陶寬爹知道,這只是在家裡,繩結結不結實倒還可以,真到了山上去了,那就大事了,繩結不結實往往就會鬆開,到了那時候不僅是把茶子給摔了,估計人也會摔跤,因此,就得平時做好準備。陶寬爹把斷端纏繞先打了一個小結。然後把另外的斷端穿過小結的中間,又打了一個小結,這樣二個小結拉緊了,也就不會再滑脫了,陶寬看著心裡也就牢牢記著,不等陶寬爹問,陶寬就對著陶寬爹說:就是打二個小結互相拉緊就是了。陶寬爹只是點點頭,便挑著籮筐來到廳堂,陶寬也緊隨其後,把剩下的籮筐拿到廳堂裡來。這時候的廳堂大家都吃飽了,陶寬爺爺坐在桌子旁邊的椅子上,對著陶寬媽囑咐要帶哪些東西,陶寬媽就招呼陶寬按照陶寬爺爺的說法檢查每件需要用的器具,陶寬爺爺看著心裡也高興,老人就怕孩子什麼都不懂裝懂,等到用的時候就怪這怪那。陶寬爺爺最後看了一遍,就帶著自己的工具,一把柴刀和一把鋤頭,就對著陶寬媽說:去吧。話音不重,但不亞於發號施令。陶寬媽還是勸陶寬爺爺:爹,您就別去了,山上冷容易受寒。陶寬爺爺搖搖頭,今年我肯定得去。明年再說。陶寬媽回過頭來看著陶寬爹,意思是詢問陶寬爹什麼意見。陶寬爹看著自己的爹那副堅定的樣子,也就沒有再說什麼,意思很明顯,家裡雖然需要人照顧。但也得讓陶寬爺爺去山上看看,不然陶寬爺爺是不死心的,即使現在不去,等過了這段時間也會偷偷得跑去看的,與其讓陶寬爺爺偷偷得自己去還不如大家有個照顧,一起去好些。陶寬爹的默許讓陶寬爺爺也增強了自己的信心。四擔籮筐結成了二擔。分別由陶寬媽和陶磊挑著,陶寬就走到陶寬爺爺身邊,把陶寬爺爺肩上的鋤頭給拿了過來,這樣,陶寬爺爺手裡只有一把柴刀而顯得像是老人的樣子。臨走,陶寬媽就囑咐陶寬爹在家裡把豬給餵飽再去做事。陶寬爹點點頭,揮揮手讓他們開始去摘茶子。陶寬爺爺很有儀式感,走在最前頭,把大門給開啟,自己就走了出去。門開了,陶寬也就看到了外面。整個銀井灣都提前醒來了,巷子裡燈光通明,孩子的哭聲和狗的叫聲連成一片。遠處的巷子裡也是人影幢幢,陶家算是晚點的,但是到了外面也還是有些模糊,算是朦朧吧。陶寬走到門外也被秋風吹了個寒顫,陶寬媽也讓陶寬回去穿個單衫,但陶寬沒有回頭,對著陶寬媽說:沒事的,走到路上就不冷了。陶寬的皮實陶家人都清楚,也就沒有再說什麼。更不會硬拉著陶寬回去換衣服。官嶺排是在陶家的後背山上,也不用過巷子,只是出了門口的田埂路便拐向後背山的大路上去,壓根就不用和巷子裡的人打招呼。陶寬爺爺雖然年齡大了,但身子骨硬朗,走起路來也是其他人趕不上的。只不過眼神有些差,對於那些小的坑坑窪窪看不清楚,加上時候有些早,走路看不太清楚,出來田埂路就有些慢了下來,這個時候,陶寬倒說:你們慢點走,我回去把手電筒拿來照照。陶寬說完便放下肩上的鋤頭拔腿就往回走,其他人也有這樣的想法,也就任由陶寬回去拿手電筒。等陶寬走開,陶寬爺爺倒是說話了:這孩子小勤快還是可以的,不管是在家裡還是以後去哪裡做事,有個小勤快還是好事。陶寬爺爺顧著陶磊在身邊,沒有把話說得過於的透徹,讓陶磊心裡不舒服。陶寬爺爺說著話,後面的二個人都沒有說什麼,只是聽到後面呼吸的聲音有些沉重。陶寬爺爺有些擔憂,就這樣的身體還能摘到茶子嗎?自己也感覺腿有些沉重,但卻不能說停下來休息。像這樣的休息不能起頭,休息了一次就有下一次的,只有硬扛著也許就會好很多。倒是陶寬,大家都還沒有走得太遠,陶寬就打著手電筒追來照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