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像一個孩子般毫無顧忌地痛哭流涕了好一陣子,彷彿要把這段時間以來所有積壓在心底的憂慮與恐懼都一股腦兒地發洩出來似的。半晌後,她才漸漸止住了哭聲,但也直到這時,她才恍然驚覺此刻自己竟然正趴伏在劉承栩那寬厚溫暖的胸膛之上!與此同時,她還清晰地感受到來自腦後以及後背處劉承栩輕柔而又充滿安慰意味的撫摸。剎那間,望舒只覺得自己的臉頰像是被火灼燒過一般滾燙無比,原本因為哭泣而有些蒼白的面龐瞬間漲得通紅如熟透的蘋果。
她手忙腳亂、慌慌張張地迅速抬起頭來,目光恰好與劉承栩那雙滿含笑意且溫柔似水的眼眸相對視。在望舒的眼中,此時此刻的劉承栩宛如春日裡和煦的陽光那般令人感到溫暖安心;然而,對於內心早已慌亂不堪的望舒而言,這樣的眼神卻無異於一道能夠直抵靈魂深處的閃電,讓她不禁心跳加速、呼吸急促。於是乎,她來不及多想什麼,便匆忙從劉承栩的懷中掙脫開來,並略顯狼狽地端坐起身。
緊接著,望舒一邊用手胡亂擦拭著掛滿臉龐的淚痕,一邊結結巴巴、語無倫次地開口說道:“我......我......我去洗把臉。”話音未落,她便如同一隻受驚的小鹿一般,猛地站起身來,然後頭也不回地朝著屋外飛奔而去,眨眼間便消失在了門外的拐角處。
懷中乍然變涼的的溫度讓劉承栩有些悵然若失,可看著那倉促逃走的背影,劉承栩又笑了起來,掙扎著坐起身,靠在床頭,劉承栩抬起右手握了握,感受著不甚靈活的手指,最終還是嘆了口氣。
“怎麼了?是還有哪裡不舒服嗎?”重新走進來的望舒正好看見劉承栩在對著胳膊嘆氣,也顧不得羞澀了,急步走了過來,拿起劉承栩的右臂看了起來。
劉承栩笑著將右手放下:“沒事兒,不過是躺了這麼久,哪裡都麻罷了。”
聽見劉承栩這麼說,望舒才鬆了口氣:“肯定麻了,我只躺了三日就哪裡都用不上勁兒了,更別說你躺了足足七日了!我給你捏捏吧,應該能緩解一下。”說著,就坐在床邊,給劉承栩的手腳做起了按摩。
劉承栩驚訝的挑眉看向瞭望舒:“你怎麼還會這個?”
望舒聞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實我這幾天每天都給你按。剛開始是看著承樺兄長給你按,後來就自己也跟著學了下。”
劉承栩笑著看向她,語氣也變得異常溫柔:“多謝。”
聽著劉承栩忽然變了語調的話,望舒不爭氣的耳朵根都紅了起來。
“承栩,你醒了?”
劉承樺的出現打破了屋中奇怪的氣氛,也讓望舒大鬆了口氣。
“嗯,七兄,這幾日辛苦你們了。”劉承栩對著一臉驚喜的兄長說道。
劉承樺輕笑一聲:“我還好。就是望舒,一直擔著心,覺得你是被她拖累的,非要親自照顧你。你該好好謝謝她才是!”
“嗯。”劉承栩笑著點了頭,轉頭看向望舒,眼角眉梢全是毫不掩飾的脈脈柔情。
劉承樺看著兩人之間的氣氛,識趣的退了出去,還攔住了要進去送藥的晴雨。
“劉七公子,你又攔著我做甚!”晴雨疑惑的抬頭問道,“這藥不送進去就涼了。”
劉承樺將藥接過,放在了門口的地板上,拽著晴雨就離開了這裡:“走吧,涼了也沒關係,這會兒給他喝冰的,他都覺得甘之如飴呢!”
聽著劉承樺不著邊際的話,晴雨更是摸不著頭腦了,可無奈此刻劉承樺的力氣賊大,自己怎麼都掙脫不開,只得不情不願的被他給拖了出去。
鬧出這麼大動靜,屋中的兩人想聽不到也不行,何況兩人的聽力都強的很。望舒在劉承栩的目光中低下了頭,紅著臉站起身:“我去拿藥。”
第二次倉皇而逃的背影,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