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氏聞言卻笑了:“妹妹說笑了,榕娘才多大?怎麼就能影響姊姊們的前程了?況且,小丫頭活潑些,別人知道了也只會覺得咱們府裡開明,不拘束丫頭們的性格。這樣,那些真心疼愛女兒的才更願意將女兒嫁進來啊!今年,澤哥也十五了,差不多可以相看了吧?”
孔氏默然了片刻,澤哥是她的長孫,和劉承栩同年生,今年確實是該給他相看起來了。家翁和阿家一向偏疼四房一家子,尤其是劉承栩。如今,他跑到南邊去讀書,這親事自然就耽誤下來了,如今可是她壓過四房一頭的好機會。於是,孔氏不再就著榕孃的規矩緊抓不放,端起茶輕抿一口,淡淡的說道:“我不過是好心提醒罷了,聽不聽的在你們。榕娘這孩子雖然太活潑了些,不過好在重情義,也是難得。”
柴守英此時方才笑著拉過杬娘、杋孃的手:“我們劉府的姑娘,不拘是什麼性格,那走出去都是頂尖的,誰家不愛!”
杬娘、杋娘聽見柴守英的話紛紛紅著臉低下了頭。榕娘卻笑嘻嘻的擠了過來,調皮的說道:“那是!前兒個,我和姊姊們去盧府玩,還被老夫人拉著誇了半天呢!姊姊們性格乖巧溫柔,現場的各位夫人都愛的緊呢!”
崔氏聞言,臉上立刻笑成了朵花,嘴都合不攏了。
李菀青趁著大家都沒注意她的時候,偷偷蹭到了望舒的身邊,長長的舒了口氣:“阿姊,就這一會兒功夫,我都出了一身的汗。”
望舒好笑的瞥了她一眼,用眼神向榕孃的方向示意:“多學學,你要有這能耐,還用怕你家老夫人的刁難?”
李菀青嚥了下口水:“著實是有點兒難度。”
一時間,堂中已然恢復了其樂融融的氣氛。榕娘功成身退,也不再管長輩們之間的暗流湧動,拉著望舒和菀青就和杬娘、杋娘玩到了一起。
“祖母、阿家、各位叔母,飯食已經備好了,請大家移步中堂。”從門外又走進來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端莊婦人,連臉上的笑容都極為端正,舉手投足間也是規整的恰到好處。在望舒看來,就連她的大姊姊太寧公主,若真是比起規矩來,都要差上許多。
“這是我大堂嫂,孃家姓程。”劉榕壓低了聲音,笑著和望舒、菀青介紹道,“和我大伯母是如出一轍的講規矩。”
望舒低頭一笑,果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婆媳二人倒是莫名相似的很。
“我祖父一脈,除了我家那兩個,其他的兄長都成親了。大伯父家兩個堂兄,二伯父家一個堂兄。不過因為我二叔公家的長孫比我大兄要大,所以我大兄行五。今日,我二堂嫂孃家裡有喜事,所以我二堂兄一家都回了岳家。三堂嫂呢又還在月子裡出不了門,所以我嫂子就被大堂嫂拉了去,幫忙張羅今日的宴席了。一會兒到了中堂,你就能見到了。還有元元和阿寶,元元六歲了,小大人兒似的,不好玩了。可阿寶卻正是可愛的時候……”一路上榕娘絮絮叨叨的,和望舒講著自家的情況。
跟隨眾人來到中堂後,望舒才發現,和江南士族的宴請不同,北方的大家族宴請,男賓和女眷之間並未用屏風相隔,就連分席都沒有,是按照輩分相互圍坐在一起。主桌上坐著劉家祖父和劉繼明兄弟四人,旁邊緊挨著一桌就是劉家祖母盧氏並兒媳四人,另一邊下首的位置是孫輩的郎君六人,盧氏下首一桌則是孫媳並未出嫁的女娘們,最下邊的兩桌則是重孫輩的小郎君和小娘子們。一大家子聚在一起其樂融融的,看著就極為親近熱鬧。
李仲愷被安排在劉承栩一桌,望舒和菀青毫無疑問的則是和榕娘一桌。
程氏和竇氏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準備伺候祖父祖母和婆母們用膳。
“都坐下吧,咱們家沒那麼多規矩。平日裡怎樣,今日還怎樣。”盧氏笑眯眯的招呼兩位孫媳落座。
程氏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