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天,就怪了,他們聞到了生平第一次說不出口的形容不出來的臭。
剛想張嘴罵幾句,胃就燒心,腦袋就漲,只有把嘴巴閉緊了,老老實實待著,心口處就好受一些。
別說人了,活蹦亂跳的家畜都焉不溜秋跟得了瘟疫快死了一樣。
七月底的天,確實很熱,悶熱,像要下雨的那種。
可老天爺就是不願意把雨放下來。
整個第十七節車廂的人,只能默默地把譴責的目光投向那個微笑看著窗外風景的姑娘,默默地問。
“姑娘,你是哪家的?爹媽咋就把你放出來了呢?大熱天的倒騰咱們。”
他們苦啊!
她就是鞭子抽螞蟻(專撿小的欺負)。
列車員站在車廂口掃過車廂,都不用進去巡視了,不止安靜得很,個個還都自覺的很,不擠,不吵,不鬧。
推小推車的售貨員生平第一回在車廂通道里面健步如飛,不用提醒:同志,收一收腿,讓一讓,可也是生平第一回在一節車廂裡什麼也賣不出去。
啥東西都是臭味,還吃啥啊?
省著吧,省下也是自己的。
列車員也不查票了,眼瞅著以那臭姑娘為中心,連著五排座位都是空著的,五排座位的人均勻的分散在車廂裡其它座位上。
坐三人的坐了五人,坐二人的坐了四人,實在不行的,在前後座位頂上搭了木板湊合。
列車員問:“堵了鼻子回原位坐去。”
“你行你去唄!萬一她腦子有問題怎麼辦?”
“列車員同志,要不給她開個單間,我們整個車廂的人湊錢?”
“那不行,那違法。”
“那你還是走吧,又不能解決問題,站這兒礙眼。”
“咱們省點力氣吧,咱們到終點站呢。”
所有乘客:…………
…………
第十七節車廂,在火車上傳開,被議論紛紛。
好奇的,全都跑過來看稀奇,皆止步於車廂口。
第十九節車廂通道處,全是黑乎乎的腦袋湊在一塊,他們剛從第十七節車廂回來,吐過之後點了煙去去味道,太踏馬臭了!
“仙人闆闆,啥味啊?比王麻婆的裹腳布都要臭,怪不得老渣都看不上,這一趟火車停手了。”
“今天這一趟要白做工了。”
“你小子沒有聽到訊息嗎?”
“啥子訊息?”
“黑爺在這趟車上,所有行當通通安份,否則,”男子甲比了一個“咔”的手勢。
“啥子黑爺,沒有聽過?”男子乙。
“黑爺你沒有聽過,鬼眼阿七叔聽過沒有嘛?”男子甲吹手裡的香菸。
“欣安堂的那位?”男子丙吃驚,他們是蝦米米,不知這些高層人物。
“他老人家重出江湖了?”
男子甲搖頭:“他有沒有重出江湖我不曉得。
但在欣安堂的地方,不許有老渣,不許開聖子(販女人),不許搬石頭(男童),不許搞桑葉(女童),否則後果自負!
你個小老渣,可不要壞了規矩。”
“已經出了川省地界了。”
“你小子想死,老子不攔,祝你旗開得勝。”
“那有個臭姑娘,高腳驟子(一米七),西路貨(川省)洗乾淨,擦點粉,巴適的黃貨(未婚少女),等到了冰粉萬(姓田)的地盤賣了她,賺一筆,總不能空手回,壞了規矩。”
抽菸的人散開,不理男子乙,對方已經亮了底牌。
男子甲朝人群中點頭後穿過車廂在一中年人身邊坐下。
“七叔,車上有引子三張(專門騙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