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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次吧……當馬蹄踏過金和鎮的界碑時,她下意識地向後靠去,直到感覺到他的存在才笑道:“看來克煞劍拔出後,你果然能出金和鎮了。”

他沒有吭聲,只是繼續快馬前行。

就在駱小遠以為他們會一直一直這麼跑下去時,腦袋又開始劇烈地疼痛起來,心彷彿被一隻手絞得要裂開般。這種疼痛來得空前激烈,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難以忍受。她的意識開始渙散,眼前漸漸模糊起來,彷彿有一根絲,正在慢慢抽離她的光明,剝去她的生命。這一刻,死亡彷彿離自己的那麼近。然而,她卻還是使勁揪住衣角,強忍著不吭聲。馬上就要離開了,她不能在這個時候暈過去。

棗紅色的馬在綠野之上像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火,肆虐地狂奔,席捲著漫天煙霞,滿地香草和他們的衣角。那樣的濃烈的顏色,彷彿會一直奔到天涯海角,直至全部燃燒光。

然而奔跑的馬終歸還是沒有能繼續跑下去。

一個少年靜靜地站在出鎮的必經之路上,手裡拎著一個包袱,小小的白袍將他看起來尚不成熟的身軀包裹的十分緊緻。似是早已料到他們會出現,他只是安靜地站在中央,往日飛揚的神采盡數掩蓋在含著濃濃悲涼的眸中。

華心?

身下的馬依舊疾奔著,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她開始驚慌,猛地回頭卻看見段朗月一臉冷漠,像是沒有看見前方有人般,只是執意的放任韁繩,一路狂奔。

華心也固執地站在中央,一步不讓。

這兩個人這麼久了,戰火還沒有停息嗎?她有些頭疼地想。可是她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的嗓子如火灼傷般,一絲聲音也發不出來。她焦急地伸出手,費力地勒住韁繩,在馬蹄即將狠狠踏過少年身軀的最後一刻,奔跑終於停止。然而也在一瞬間,未使勁握住韁繩的她卻自顛簸起伏的馬背上狠狠摔落下來,砸向了地面。

伴隨著撲通一聲,她被甩出好遠,還順勢滾出了好幾米,甚至還能聽到布帛撕裂的聲音。這一下,必然摔得不輕。

“駱小遠!”

“小遠!”

兩聲急喝齊齊喊出。

“你是瘋子嗎?你知道你這種水平突然拉扯住韁繩有什麼後果嗎?”段朗月箭步竄至她的身旁,想伸手抱起她卻又不知從何下手,語氣中含了十分的怒氣,可卻又偏偏發不出來。他如何也沒有想到她居然有力量拉住疾奔的馬匹,怒意之後也只能暗歎一聲天意,緩了緩語氣,問,“哪裡疼告訴我。”

哪裡都疼!

混著石子地面狠狠擦過□在外的肌膚,拉扯出一條長長的血痕。她甚至能感覺到額頭上有一塊皮肉已經分離,正有一道細小的血流緩緩蜿蜒地淌過眼角,模糊了她的視線。只覺得眼前依稀有兩道身影在晃動著,可哪一個是朗月,哪一個是華心,她卻分不清了呢。

段朗月見她面色蒼白,眼角處滿是血汙,一時間也不知她到底傷得如何,只能握住她的手,

她張了張嘴,卻發現什麼也說不出來,只是躬著身子倒在地面上。有一瞬間,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彷彿就是一個被拔了塞子的熱水袋,溫度越來越低,越來越低,接近於冰涼,而身體裡的血液就像水一般在源源不斷地流走……可是,為什麼會這樣呢?她明明就只是摔了一跤而已,為什麼會這樣呢?為什麼?抽了幾口冷氣,緩緩吐息幾下,好不容易才扯出一絲笑容,“騎馬還真是個技術活啊……怎麼辦,眼角撞破了,看不了呢。”一把握住他的左手甩了甩,笑得天真傻氣,又加了一句,“我說,這是你吧?”

聽到這句話,段朗月的滿臉怒容與心疼頓時滯住。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在她的眼前揮了揮,可卻沒有絲毫反應。他突然感到一股冰冷之氣自腳底快速上升,遍佈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