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寬聽著別人在說在問,自己倒確實沒有想過自己的未來。子承父業在農村很多,尤其是在那個沒有開放的年代裡,農村人除了當兵幾乎就沒有其他的路走,即使是當兵回來也還是種田。想出去闖闖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首先就是戶口,沒有戶口就沒有口糧,沒有口糧很難生活下去。但在陶寬看來,自己的多有門好的手藝,能賺來家裡的開支,自己二兄弟也才有機會出來讀書,陶磊雖然成績還可以,但了初中去,還是有著很大的差別,不說一落千丈,反正落差還是讓陶磊有些不解,還有自卑。都說性格決定命運,有些道理的,在完小,陶磊還是深受完小老師的器重,不光是陶磊字寫得好,會打算盤,但涉及到英語這樣的新課,陶磊有些懵,壓根就沒有其他的優勢可言,陶磊讀完初中回家種田幾乎沒有太多的懸疑,陶寬爹也只能是帶著陶磊,教他手藝,娶妻生子,完成一個輪迴。陶寬想著自己的哥哥——陶磊還有可能和自己的爹學手藝,而自己呢?就更難說了。陶寬這樣想著,草稿紙上一個字都沒動落下。沒有了秦老師的教鞭,教室裡有些亂哄哄的感覺,討論作文的最多,也有藉著這樣的機會在聊天。陶寬感覺自己有些難以承受這樣嘈雜的環境,但也不能走到外面去,只好在教室裡待著,等著秦老師進來。沒有寫一個字的陶寬還是有些壓力的,也許秦老師就在來教室的路上,只要秦老師進來了,大家也就不吵了,但也是大家要交草稿的時候。陶寬還是硬著頭皮在自己的草稿紙上寫下來了作文題目《我的理想》,然後就把筆擱在那裡,託著頭在想。陶磊還有個一年的樣子吧,就要畢業了,自己雖然有個幾年,但也很快,自己的五年級的上半個學年都過了一個多月了,而家裡也正處於開始分田的時候了,估計要不了到過年,自己家裡就開始有了自己的田,田裡的事也會請人來做,但免不了自己要參加。隨著教室門口的黑影一閃,秦老師進來了,進到教室裡的秦老師就開始看著有些同學的作文了。陶寬有些心虛,估計要不了多久,秦老師就要收作文草稿了。也就在這壓抑的時候,陶寬有些靈光一閃,自己可以當個醫生。在銀井灣裡,平時有個咳嗽的或者外傷的都得到衛生所去看看。陶寬也不例外,但在陶寬媽和陶寬爺爺嘴裡多少得知:陶磊去的時候多,陶寬要好很多,難得去衛生所。偶爾有個頭疼腦熱的,到外面去撒撒野,出出汗也就好了。最難受的時候就是包個幾個藥片就可以了。不像陶磊,吃又吃不下太多,三天二頭的不舒服,不是拉的就是咳的,陶寬爺爺和陶寬媽操碎了心。陶寬自己記起事的時候就是那次跟著陶寬爺爺出去喝酒,吃油膩的東西太多了,又受了涼。不在自己的村莊裡,口渴了找口水喝都難,以至於走到別人家裡去,喝了米泔水。那次確實吐得厲害,幾乎是把自己吃進去的東西都給吐了出來,但也算體質好的,吐完了也就沒有了太多的事,找到陶寬爺爺的時候,陶寬爺爺把陶寬頻回了家,陶寬也就沒有了後來的不舒服。陶寬雖然自己不太和衛生所打交道,但隔壁村裡有個患有風溼病的老頭,卻讓陶寬有些記憶。老頭沒有子女,女人也走得早,因為有風溼,幾乎不能參加正常生產活動,在村子裡算的是五保戶,陶寬每次去學校都得走他家門口過,每次過都會對著陶寬笑笑。也許是認識陶寬爹,愛屋及烏也就對陶寬有些好感,陶寬那張標誌性的寬嘴巴太讓人想起是誰家的孩子了。有了幾次的微笑後,陶寬便對著這個老頭有些好感。人與人還是有些緣分的,雖然這個五保戶和陶家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更不是家族的關係,但陶寬還是情願去幫著這個五保戶的老頭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做得最多的便是扶著老頭出來曬太陽,也僅僅是這樣,老頭也對陶寬很是感激,有個番薯類的小吃,老頭也願意留給陶寬吃。陶寬有時候就想,要是自己做了醫生就可以幫著老頭治療下風溼病。陶寬想著老頭的事,看著秦老師在收同學們的草稿,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