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回信給她,如果慕容驚濤沒有收到她的字條,這麼可能回信兒?
林瑜淡淡地:“我不過是截住後看了看,然後又封回去放走了鴿子,他的回信我也看到了。”
一絲苦笑浮上了嘴角,不知道為什麼,慕容愁心裡竟然感覺到了酸澀:“你都知道了,既然知道了,為什麼不說破?你在看一場免費的鬧劇嘛?看我這個傀儡,被人操縱,扮演著令人慾嘔的嘴臉?”
她說到這兒,鼻子一酸,有些哽咽。
林瑜看了她一眼,一笑:“因為你一直在拖延,他交代你的事情,你始終都沒有做。”
慕容愁咬著嘴唇,青白僵冷的臉,在雪光風影中更加憔悴,一字一頓地:“如果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不做不是因為良心不安,而是因為沒有把握?”
林瑜道:“人之初,唯有天性,不知善惡,境遇不同,習性遂改,如果我是眼拙,看錯了,該有什麼後果,是我自己尋來,有什麼好計較後悔?”
雙手緊緊地握著雪褂子,心裡一陣熱一陣冷,又是痛又是暖,慕容愁明白林瑜的意思,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是說得很委婉,她是奉了慕容驚濤的命令而來,可是她真的不甘心一直被慕容驚濤操縱,她也討厭不二山莊,那個鬼氣森森的地方,最好一輩子不會去才好。
所以慕容驚濤的命令,她是想盡方法拖了又拖,和林瑜相處了一段時日,她感覺林瑜是個很奇怪的人,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她是自己纏上去,如果林瑜厭惡她,應該聲色俱厲地呵斥,那裡能由得她如此胡鬧?因此慕容愁還以為林瑜是口是心非,和她見過的男人一樣,又想佔她的便宜,又不願意沾惹她這個麻煩,所以才含糊其辭,任由她糾纏胡鬧,就是不肯決然趕她走。
可是相處下來,她發覺竟然不是這麼回事,林瑜對她並沒有絲毫的非分之想,也根本不喜歡她,她喜歡過別人,知道喜歡上一個人是什麼感覺,在反覆疑惑中,慕容愁確定,林瑜不願意做得那樣決絕,只是因為不想讓她太難堪而已。
世上這麼會有這樣的人?
慕容愁感覺到不可思議,心裡暗笑林瑜實在太愚,連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樣簡單的道理都不懂,這樣的笨蛋就是天生被人利用的命,她心裡如此奚落著,不知道為什麼,慕容驚濤的命令變得更加沉重,如果說當初是因為對慕容驚濤的憤恨不願聽命的話,到了後來她自己已經不知何故,就是無來由的心有不忍,難得在自私卑劣的男人中見到如此笨蛋,實在稀有之極,如果真的做掉了,豈不可惜?
直到在長春幫分舵,慕容孤忽然出現,還那樣下流無恥地羞辱她,林瑜斷然為她開解,慕容愁在心裡已經放棄了慕容驚濤的命令,自生以來,還沒有人對自己這樣好過,當時她已經在心裡對天發誓,這個人,她一定要他好好活著,就算送掉自己一條性命,也在所不惜。
所有今天她跟他到了後山,已然下定決心和他坦白,哪怕他和自己刀劍相向,她也不願意忍受心裡的煎熬,感覺虧欠了林瑜太多。
只是想不到,原來林瑜對她的目的早了若指掌,可是,他居然瞞了這麼久,如果不是自己今天說出來,他是不是會一直隱瞞下去?
臉上一片溼冷,慕容愁青青的唇有些顫抖,伸手摸了一下,原來是滿臉的淚痕,這麼會哭了?
在記憶裡,自從她確定自己是活在一個人間地獄裡以後,再也沒有哭過,就是被慕容驚濤吊在院子裡邊毒打的時候,她也一顆眼淚都沒有掉。
林瑜微微嘆息:“你心裡難過,就直截了當地哭出來,這裡沒有人看到,不會有誰笑話你,想哭想哭,想喊就喊,這樣會好過很多。”
終於,慕容愁開始抽噎,她越來越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反正四下無人,她放聲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大聲嘶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