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亮的,絕不沾半點前頭留下的晦氣!”
劉謝樂呵呵地說:“我都這把年紀了,只要有個地方住就夠了,搬進那宅子,不過是因為規矩如此,要那麼漂亮做什麼?倒是你,女孩子家家的,正該住在好看精緻的房子裡,每天只要繡花、玩耍就行了。有了鋪子的租金,你就不必在外頭奔波勞累,也象鍾家的姐兒一般,做個千金小姐。”
青雲心中雖有些不以為然,但也明白這是乾爹的好意,便笑著應了,但為了確保萬一,她還是多問了一句:“您可知道兩位先生都在尋哪裡的宅子?他們是外地人,對清河的情形也不熟,盧先生還好,為人和氣些,蔣先生那人心眼兒又小,眼睛還長在頭頂上,縣城裡知道的人,誰樂意把房子租給他?別把咱們的正事兒給耽誤了。要是您認識的人,幫著說說情也好。”
劉謝笑道:“這有何難?前些日子你讓我幫著打聽商鋪的租金什麼的,我就認得了兩三個經濟,都是本縣牙行中的頭臉人物。本縣稍大一點兒的宅子,都是由他們幾個過手的。明兒我尋盧先生一起請他們吃酒,打聽打聽就好了。”
青雲忙道:“盧先生雖然為人和氣,但畢竟是周大人手下得用的,有侯府的背景,又有功名,哪裡看得上幾個房屋經濟?更別說跟他們一起吃酒了,沒得忙還未幫上,你就先得罪了人。不如就先幫著打聽一下,若有了好宅子,再告訴他不遲。那樣您不過就是傳了個訊息,宅子是好是壞,都不與您相干。”
劉謝想想也是,便笑著應了,又說了幾句閒話,便打算回縣衙去。青雲忙從櫃子裡拿了個包袱出來,對他道:“這裡頭是我新納的兩雙官靴,跟高大娘學的,不過鞋底子是高大娘的手藝,我還做不好,乾爹先穿著,穿舊了我再給您做新的。”
劉謝見是乾女兒做的東西,喜滋滋地接了過來:“果然我是個有福氣的,你這女兒還真沒認錯!”忽然感覺到包袱的份量不對,忙放下開啟了,發現裡頭有兩個樸素的藍布荷包,裡頭都裝了沉甸甸的銅錢,加起來差不多有一吊了,忙說:“你這孩子,這是做什麼?我還有錢使,用不著花你的。”
青雲卻將荷包塞回包袱裡,重新將包袱皮打好,嗔道:“您當然有錢使,但平日裡吃的穿的卻總捨不得花錢,出門去辦事,也捨不得叫車,硬要靠兩條腿走路。我看見了,心裡難受。您就當這是女兒孝敬的,儘管放心使吧,幾個大錢而已,您這麼節省,這些就夠您用好久了。要是您不收,就是不認我做女兒了!”
劉謝又是感動,又是嘆息,最後還是抵不過青雲的軟硬兼施,把錢收了下來,抱著包袱走了。
青雲送他出門,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縣衙後門,嘴角微微一翹。她雖然愛錢,但該花的錢還是捨得花的。不過是一兩吊錢罷了,卻能加重她這個乾女兒在劉謝心中的份量,何樂而不為呢?她現在能在清河站穩腳跟,又擁有了房產,都是靠的劉謝。再說了,有時候她難免託他辦點事,他手裡有錢,辦起事來也方便許多,最後得益的還不是她嗎?
“姜妹妹?”隔壁院子門口傳來曹玦明的聲音,青雲忙收起笑意,轉頭去看,見他站在門前,穿得整整齊齊的,身邊站著一個衙役打扮提著燈籠的青年,身後還跟著提藥箱的半夏,似乎打算出去。她忙問:“這麼晚了,曹大哥打算去哪兒?”
“鍾家有病人得了急症,我離得最近,就過去瞧瞧。”曹玦明有些擔心地看向青雲,“妹妹這麼晚還在外頭做什麼?趕緊回去歇息吧。”
“我剛才送乾爹出門,這就要回去了。曹大哥路上小心。”青雲笑眯眯地朝他揮揮手,他微笑著點點頭,便在那衙役帶領下進了縣衙後門。
半夏落後幾步,青雲小聲叫住他:“是誰病了?”半夏用口形無聲地道:“鐘太太。”便迅速提著藥箱跟上。
鐘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