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畢,他沒有再看冠臣一眼,逕自走向客房。
然而,更快的,冠臣拉住了他。
他回頭,朝他揚起英挺的劍眉。
“冠臣?”
冠臣的訝異不亞於希勒瓦,因為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衝動地拉住他。
見他不說話,希勒瓦再度問道:“怎麼了?”
好不容易,冠臣終於吐出一句話──
“謝謝你今天為我等門。”
說完,冠臣竟然對他笑了!
那抹笑意是如此珍貴、如此美麗,就像寒冬中的一抹陽光,如此和煦,又如此動人。
“晚安,希勒瓦。”冠臣笑著說完,便走進臥房去了。
望著冠臣離去的背影,希勒瓦清楚的知道──這輩子,他是完全栽在他流轉的眼眸和他唇邊那抹絕美的笑意裡了。
第十章
屏障
我開心了嗎?
我不知道,
也不想費心明瞭,
因為,只要能,
靜靜的愛著你,
就好。
與希勒瓦的相處,在那晚之後變得容易了起來。
也許,他們的相處模式一直是可以很容易的,只是他們都小心翼翼地防備著什麼,像是被某個無形的屏障阻隔著,所以無法看清彼此。
某種溫柔的東西進佔了冠臣如空城般的心扉,一點一滴,細微而徹底。
凝望著庭院裡已不再飄著櫻花的大片櫻林,冠臣低喃著,“櫻花季節已經結束了。”
不知不覺,他已在京都待了月餘,每回打電話回臺灣,冠磊的口氣就越來越冷,從會議順延、會議延長……一直到應邀參加日本的醫學研討會,冠臣已經把能用的藉口全都用完了,就不知道還能瞞冠磊多少。
如果他再不回臺灣,恐怕冠磊就要殺到日本來把他拖回去了。
冠臣靜靜地坐著,思緒卻越飄越遠。
每當冠臣出現這樣的表情,希勒瓦心中就浮現隱隱約約的不安。
他無法確切地瞭解冠臣究竟在想些什麼,這樣的感覺在他心中每每都變成一種心慌。
“想看櫻花嗎?”希勒瓦打破沉默問。
他必須與他說話,才能藉此安撫自己──他是真實的坐在這裡,就在他的面前,沒有消失。
冠臣不禁失笑,回頭看著希勒瓦道:“都已經是五月時節,怎麼可能還有櫻花?就是想看,也得等明年了。”
希勒瓦得意的勾起一抹撓富興味的笑。
“不必考慮有沒有,只要告訴我你想不想看。”
冠臣斜睇著他,“如果我說想看,你能達成我的願望嗎?”
“不試試看怎麼知道呢?”希勒瓦笑得莫測高深。
他從衣架上拿起兩人的外套,向手下拿了車鑰匙,然後從門外探進頭來對他說:“跟我來!”
“去哪裡?”冠臣有些愕然。
“你不是想看櫻花嗎?我帶你去。”
冠臣幾乎是有些啼笑皆非了,他沒想到希勒瓦竟是當真的!
冠臣對著正在熱車的希勒瓦說道:“你真的不用理會我無理的要求,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
五月時節怎麼還可能有櫻花嘛!
“我說有就有。”希勒瓦斬釘截鐵地回答。
“希勒瓦……”
希勒瓦置之不理,對他勾了勾手指道:“上車!”
好吧!既然他堅持,那麼,他就隨他去看一看也無防。
車子很快地往嵐山的方向駛去。
嵐山堪稱是京都一處享有盛名的賞櫻景點,光是一座嵐山,就有上百株品種各異的櫻花,但是,他們沿路走去,櫻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