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近乎得意的笑。“你應該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吧?”
冠臣當然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這樣的失憶症是連動手術也無法治癒的,也就是說,除非希勒瓦自己想起一切,否則,他與希勒瓦的回憶,將永遠只剩下空白。
“就算你是世界上首屈一指的腦科醫師,也無法改變希勒瓦遺忘你的事實!”蘭堤斯玻�鵠黜��蛔忠蛔值氐潰骸拔�四悖��負醣涑勺櫓�鐧淖鍶耍�綣�悴幌M��烙詘瞪保�M�憬窈蟛灰�儷魷衷諳@脹叩拿媲埃 �
說完,蘭堤斯就轉身走回病房裡,無情地將冠臣阻隔在門外。
那扇阻絕一切的門,彷彿也將冠臣的心重新落了鎖。
不,他不願相信那樣的事實!
希勒瓦怎能遺忘他?
難道那幾個相擁而眠的夜晚,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對他說愛,只是一則過眼雲煙?
他忘了一切,那留下回憶的人該怎麼辦……
“冠臣!”冠磊驚慌的叫喚著,朝冠臣軟倒的身體衝了過來,有力的雙手摟住他,焦灼地喊著,“冠臣,你振作一點!”
他只是到外頭抽了一根菸,誰知道一回來,就看見冠臣倒下的情景。
冠臣已兩天未曾進食的身體終於因無法承受如此劇烈的打擊,而在冠磊的懷裡暈厥了過去。
終曲
等待在等待,
只為了,
等待,
那個未完成的事。
兩年後
“……拿掉良性腫瘤之後,你的復元情況十分良好,”冠臣指著讀片架上的X光片對病人詳細地解說著,“病況雖然有了改善,但是,為了謹慎起見,仍希望你下個星期再來複檢一次。”
“好的,謝謝醫生。”
“不客氣。”
送走了病患,冠臣覷了個空啜了一口熱茶,同時敲下下一個病患的號碼鍵。
“殷醫師,你不休息一下嗎?”剛出校門的小護士關心地問著。
他上午動了一場手術,也看了一下午的門診,連午餐都沒吃,這樣下去一定會累垮!
冠臣對著她微笑了一下道:“沒關係。”
“可是──”她還再說什麼,下一個病患已經走進來了。
下一個病患是一個金髮碧眼的外國人,披肩的長髮在腦後束成一束馬尾,有著模特兒般的高挑的身形,服飾配件更是品味超絕。
“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呢?”冠臣淺淺地揚起一抹職業性的微笑。
“冠臣,我好想你。”
飛越了大半個地球,從瑞典追到臺灣來,無非就是為了再見他一面,而在終於見到他之後,他發現自己的想念竟比所預料的來得深。
有別於馬格斯的思念之情,冠臣則完全是公事公辦的態度。
“哪裡不舒服?”
冠臣在電腦中鍵入“馬格斯。薛金柏格”的姓名,調閱出他的病歷檔案。
總而言之,他就是要問診是吧?好啊!他樂於奉陪。
馬格斯指著自己的心臟道:“心病,被你害的。”然後又指指自己的腦袋,“這裡,滿腦子都是你。”
“照這樣看來,你有輕微的妄想症狀,應該掛精神科,心病問題則應該掛心臟科,這裡是腦科,恕不受理。”
馬格斯立刻垮下俊臉,忿忿不平的開口。
“我特地從瑞典飛來看你,你居然要趕我走。”
“現在是我的上班時間,馬格斯。”
“中國人不是最講人情的嗎?挪出一點時間陪陪遠道而來的朋友應當不為過吧?”
冠臣輕笑著搖了搖頭,“我不喜歡把公事和私事混為一談,再者,你也該好好的專心工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