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房也想接迎春丫頭回去住兩日。”
賈母管不了賈珍的想法,是因為賈珍是寧府的人,如今榮寧二府已經是各立門戶,且賈珍又是賈氏一族如今的族長。賈母就是再想倚老賣老,利字當頭,她也無法左右賈珍的動作。
可是邢夫人又有不同了。畢竟賈赦還是她的兒子,榮國府兩房如今還沒分家呢。自然也容不得大房造次。
賈母冷冷一笑,當即冷淡的說道:“且不說你們大房如今住的地方憋仄窄小,能不能容下這麼多人。你老爺房中姨娘通房無數,你又是個不能管著他只能縱著他的人。你要接二丫頭回去,我還怕你們將好好的姑娘給勾搭壞了呢!”
邢夫人聞言一陣氣苦怨懟。
說大房如今住的地方窄小憋仄,可正經襲爵的老爺不讓住榮喜堂,反而讓二房的鳩佔鵲巢。這究竟怪誰?
還說大老爺房中妻妾多。如今京都功勳之家滿打滿算,誰家不是三妻四妾的?老太太有私心,想要將梯己好東西都分給寶玉分給二房,他們大房礙於孝之一字也不好說話。如今也不過是多納了幾個姨娘侍妾罷了,能花的了幾個錢,也值當老太太見天兒擱嘴裡掛著!
賈母看出邢夫人臉上的不在意和憤恨,只覺得太陽穴隱隱作痛。她有些疲乏的按了按眉間,開口說道:“你要是想接迎春丫頭回去也可以。只是以後她每月的二兩月錢就捐了,邢姑娘也不必住在園子裡頭了。我們園子里名聲不好,仔細帶累壞了旁人。”
邢夫人本是賈赦的續絃,身下並無子嗣傍身。因此往日間最是婪取錢財,平日裡有事兒沒事兒還要剋扣姨娘下人的月例呢,何況如今賈母還要她出銀子供養迎春和邢岫煙——那簡直比殺了她還叫她害怕。
老太太老奸巨猾,打蛇打七寸。一提起銀錢月例的事兒,邢夫人立刻不說話了。
在旁的王夫人略帶輕蔑的看了邢夫人一眼,沒有說話。
她如今雖然是一著不慎栽了個跟頭,但也不是什麼人都能上來踹一腳落井下石的。邢夫人想接走迎春膈應她,也得看她配不配。
賈珍自尤氏進園子之後就一直老老實實地站在角落裡不說話。冷眼看著榮府大房和二房幾乎撕破臉的氣氛,不覺嘆息的搖了搖頭。
這榮府當真是越來越亂了。老太太果然是老了,精力不濟啊。
正在眾人沉默的檔口,外頭守門的丫頭又進來通報道:“李奶奶和兩位李姑娘來了,正在外頭站著。”
賈母正被王夫人的事兒鬧得頭疼。聽見這話,只得打起精神說道:“快請進來。”
言語剛落,李紈嬸子帶著女兒李紋、李綺兩個進屋給老太太請安。賈珍慌忙避到了花廳的錦繡屏風之後。賈母開口笑道:“這兩日沒見李家太太,李家太太大安?”
李紈嬸子勉強笑道:“拖老太太的福,一切都好。老太太身上可好?”
賈母也只說還好。兩人又閒話熱絡一會子。李紈嬸子開口笑道:“是這樣的。我帶著兩個女兒上京,原本是為了去我哥哥家。只是他們一家子回鄉下祭祖去了。又因老太太盛情款待,我們娘三個也能在園子裡住下。這都是託老太太的福。只是如今我那哥哥已經回京了,昨兒派人給我送了帖子,叫我們依舊回去住——”
說到這裡,有些說不下去了。
到底這李紈嬸子也是個本分忠厚的人。之前因為賈母盛情款待,也有畏懼榮府之勢,不得不在大觀園裡住下了。但住下之後賈母對她們娘三個還算不錯,遮風避雨衣食無憂的,他們自然也承情。如今賈府遭了難了,論理說他們不該這時候避開。可是女兒家的清白名聲緊要。她一個寡婦倒也無妨,兩個女兒將來卻是要嫁人的,不能壞了名聲。
李紈嬸子的顧慮賈母自然也明白。如今家中出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