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矜持一點的好。”
尤二姐聽得面紅耳赤,立刻退了下去。
賈母輕輕哼了一聲,開口說道:“出來這麼半日,身子倒是有些乏累了。鳳姐兒扶著我家去罷。”
王熙鳳樂顛顛的應了一聲,立刻扶著賈母要往外走。
身後尤三姐悲痛欲絕的說道:“老太太。你只說我們不懂得矜持不懂得名節重要,難道府上爺兒們倚勢仗貴就是好的了?要不是生活所迫實在沒有活路了,哪個女兒家願意把清清白白的身子往火坑裡推?老太太也是姑娘家過來的,難道老太太也不能理解我們嗎?”
賈母眼中閃過一抹冷芒,回身慢慢說道:“自來貧家人家古今有之。你口口聲聲說你是生活所迫,但自從珍哥兒媳婦嫁入寧國府以來,每年往孃家送了多少孝敬?那些東西雖然不至於讓你們娘三個大富大貴,但是衣食富足也是有的。我竟不明白這樣的環境也算是生活困頓,叫那些真正窮困潦倒居無定所的人又該怎麼辦?”
“別的不說。單隻說年前來府上投奔的大媳婦她兄嫂家人,她家的侄女兒岫煙姑娘從小就是在廟上寄宿長大的。可是依我看著那姑娘依舊性情坦蕩,自重名節。可見人之際遇都是自己心之所想,心若偏了自然際遇也偏,蓋是咎由自取與人無尤。”
賈母說完這句話,再也沒了跟尤氏眾人閒聊的心思。扶著王熙鳳的手慢慢往外頭走去。走了一半的時候,突然想起什麼來,回身說道:“如今四丫頭正和衛家說著親事,這個節骨眼上著實不好節外生枝。珍哥兒媳婦還是帶著四姑娘收拾了細軟往園子裡住一段時間。珍哥兒媳婦就住在稻香村,四姑娘要是樂意的話,就回藕香榭住著。要是覺得那裡寂靜孤清,就陪著你兩個嫂子在稻香村住著。”
尤氏和惜春立刻躬身道謝。賈母緩緩搖了搖頭,起身走了。
這廂賈蓉眼見不好,立刻吩咐管事婆子給尤老孃三人收拾行裝,也不理會尤二姐的啼哭和尤三姐的謾罵,連夜將人送去了蓮花巷子的那處外宅上。之後依舊時不時的上門“拜訪探視”一番,不過賈璉得知老太太前往寧國府敲打過後,就再也沒登過蓮花巷子的門。
尤二姐先前倒是一門心思的替賈璉守著身子,也花費了不少銀錢打點賈璉身邊的小廝長隨,希望他們能勸說賈璉回頭看看她。可是賈璉那邊依舊沒有動靜。時日長久了,尤二姐為了打點旺兒等人將自己的梯己錢幾乎花了大半,但是賈璉依舊沒有回心轉意。失望之下,守節的心思倒也沒那麼重了。
至於尤三姐,她原本倒是滿腔熱血的想為柳湘蓮改好,可是自那日被賈璉輕辱一番,心就已經涼了一半。再挪到蓮花巷子過後,那裡的房屋傢俱等也都不比寧國府中氣派富貴。尤三姐原本就是個享受恣意慣了的,如今卻是吃不好吃,穿不好穿,生活也自覺沒了希望沒了奔頭。不過三五日間就受不了這樣“貧寒”的生活,在賈珍提著金貴首飾上等綢緞又一次登門拜訪之後,就把持不住的又與賈珍廝混在一起。不僅如此,其放浪形骸竟然比先前還甚了十倍,甚至還拉著尤二姐一起服侍賈珍。
賈珍原本就喜歡尤二姐的溫柔小意和尤三姐的美豔潑辣,如今倒是遂了心願,越發可以左擁右抱享受齊人之福。而在賈珍沒有閒暇過來的時候,便是賈蓉帶著賈薔賈菌等子侄輩過來探望。尤二姐尤三姐兩個原本還有些抹不開顏面,不過卻架不住賈蓉等人每次都帶了上好的錦緞或首飾過來。那尤三姐倒是自詡嫖著男人還得了嫖資,漸漸的也不怎麼在意了,到了最後竟然還越發得意張揚起來。
於是蓮花衚衕兩尤物的聲名傳的越來越遠,其餘世家子弟也都紛紛“聞訊而來”。這一來二去的,倒弄得這蓮花巷子比先前還熱鬧了十分。每到金烏西垂,家家掌燈的時候,蓮花巷子便是車水馬龍,公子少爺絡繹不絕。每每引得周圍鄰居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