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江南甄家,最近可有什麼訊息?”
薛蟠有些古怪的看了賴瑾一眼,開口問道:“你怎麼會想起這一茬來?”
賴瑾苦笑道:“我也只是這麼一想,還不知道做不做準。”
薛蟠開口說道:“聽說年前的時候已經被錦衣軍抄了,家中男丁女眷死的死,散的散,流放的流放,赫赫揚揚的織造府甄家,也算是敗了。”
言畢,有些狐疑的問道:“你覺得這甄家和賈家能有什麼共同之處?”
賴瑾皺眉說道:“都是接過當年聖駕的人家。聽說接駕的時候欠了好些朝廷上的虧空,興許聖上找補的是這件事也未可知。”
薛蟠悚然而驚,撓著腦袋問道:“不能罷。雖然說是甄家賈家欠下的虧空,到底也是為了討老聖人的歡心。錢也沒有花到別處去。何況如今的甄家賈家內裡都空了,也不過是外頭殼子好看罷了,聖上如此英明神武,怎麼會不曉得這個?”
賴瑾冷笑道:“這話也不盡然。倘或真沒有錢了,江南甄家能將所有閨女教導的跟宮裡出來的貴女似的。真要是沒有錢,賈家也不至於見了那等驚人駭目的大觀園了。”
薛蟠默然一回,想到榮寧二府上上下下的奢靡驕縱,也說不出別的話來。
“咱們這等人家,日子過得滋潤也是仰仗著聖上的天恩祖宗的餘蔭。如今自然也只能說是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只是滿府的爺兒們都或多或少有了罪過,唯有賈家二房的人安然無恙,聽著就叫人膩歪。”
薛蟠和賴瑾交好,自然也知道當年榮國府二房的人是如何擠兌賴家眾人的。何況在薛蟠看來,榮寧二府其他的爺兒們雖然各有不好,但也比假道學的二老爺以及表面慈悲實則藏奸貪婪的王夫人要好得多。
為一己之私敗人名譽,阻止人嫁的喪心病狂的事情都做了,竟然到如今都沒遭到報應。
可見世人都將天理迴圈,卻也就是那麼回事兒。老天爺總有不長眼睛的時候。
賴瑾看著薛蟠的義憤填膺,心中也略明白他的想法。當即伸手拍了拍薛蟠的肩膀,開口笑道:“柳二哥隨著衛老元帥前往海中固守島嶼去了,想必還得一兩個月才能迴轉。你如今要是地方去覺得孤單,不妨先在沈軒府上住著,免得就你一人孤落落的。”
薛蟠聞言大喜,立刻頷首應道:“我還想著小柳兒如今也不再城內,我該如何派遣才好。得虧瑾兒你想的周到。”
頓了頓,略有遲疑的問道:“可是……這事兒好歹和沈軒說說才好。總得他親口同意了我才好——”
“薛大哥哥何必同我們見外?”賴瑾莞爾笑道:“且如今家中也並不是我和沈軒兩個人,還有我弟弟瑜兒也在。我還覺得三個人孤孤單單的不怎麼熱鬧,薛大哥哥慣會說笑玩鬧的,你來了,我們也熱鬧一些不是?”
聽到賴瑾這麼說,薛蟠遂不再推辭。當即樂呵呵的點頭應了。
此刻天色漸晚,業已快到了掌燈時分。賴瑾看衙門裡頭清閒無事,索性帶著薛蟠翹班回家安置。廝守宅邸看家護院的賴瑜不防賴瑾出去當差竟然還帶了慣會說笑玩鬧的薛大哥哥回來。當即樂得無可不可,十分殷勤的吩咐下人張羅起薛蟠的住處,且囑咐眾人備好熱湯熱水伺候薛蟠洗漱。薛蟠見賴瑜如此體貼熱忱,心中也越發開懷。滿頭滿腦的答應了好些不平等條款,又是陪著遊玩又是喝酒唱戲的,兩人說的倒是一番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