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投降也是可以理解的。”
簡簡單單一句話,馬屁拍的震天響。乾元帝似笑非笑的看了賴瑾一眼,隱隱告誡說道:“說正經的。”
賴瑾肅容一整,繼續說道:“自聖上登基之始,於民休養生息,於朝肅清吏治,于軍中抵禦外辱於邊境之外。聖上威嚴遠播四海,威震天下——”
乾元帝擺了擺手,“別再囉嗦了,說點子有肉的。”
賴瑾越發無辜的眨了眨眼睛,開口辯解道:“微臣所說之話句句都是肺腑之言。聖上不要總是打斷微臣的話,微臣思路都不清晰了。”
乾元帝莞爾一笑,只好伸手示意賴瑾繼續。
就聽賴瑾繼續言道:“兩番整頓江南官場,老舊勢力損傷泰半,如今已是螢火之勢,不足為慮。倘或在這種情況下,甄家等人還不曉得另尋靠山,也算不得是上皇最為信重的功勳老臣了。”
乾元帝挑了挑眉,不以為然的說道:“你的意思是……”
賴瑾介面笑道:“定然是這群人覺得先前的籌謀根本沒有實現的可能,甚至會在將來危急家族。心慌意亂之下,另尋出路也是有的。”
最重要是前幾年西北大捷,乾元帝趁勢將軍中大權握在手中。正所謂手裡有槍,心裡不慌。換句話說,那些手裡沒槍的,心裡頭底氣自然不足。
乾元帝微微一笑,隨口品評道:“言語遂粗淺了一些,道理還是可取的。”
賴瑾默然不語。
乾元帝自己又琢磨了一會子,見賴瑾依舊站在當地,只得開口道:“時候不早了,你暫且回去罷。”
賴瑾躬身告退。出宮的時候,恰好是宮門落鎖之時。
這廂賴瑾剛走,太子殿下便從偏殿走了出來,似笑非笑的說道:“父皇很信任小探花嗎?”
乾元帝微勾唇角,開口說道:“賴瑾心智手段雖然比不得林如海和他父親,但卻是最忠心聽話的。能力不足可以調、教,難得卻是這一份心思,並不是所有人都像他這麼通透的。更何況賴瑾最難得的便是他的好人緣,不論是功勳世家還是寒門子弟,賴瑾都能相處平衡。因此他在朝中雖然說不上話,但真正出事兒了,願意出手幫他的人還是很多。你不覺得這是一件挺有趣的事情?”
太子殿下不知怎麼就想起了早些年賴瑾在聖上的示意下搬倒原吏部尚書李默成的事情。當時泰半功勳世家與寒門清流同時上書彈劾李默成。如此效率,連聖上都有些另眼相看。
畢竟當日籌謀,乾元帝在交付李默成罪證之後,也擔心賴瑾人小式微,並不能搬動上皇的肱骨之臣。因此便想私底下示意一些心腹之臣出言相助。豈料還沒來得及示意親信下屬出面,賴瑾僅憑自己之力便勸說了大半朝臣出手相幫。如此交際能力,著實讓人無法小覷。
況且憑藉此事乾元帝還成功的離間了功勳世家同上皇之間的關係。又精心籌謀幾年,方才有了如今的太平氣象。乾元帝對賴瑾多加寵溺,十分信任,也在情理之中。
見太子殿下若有所思,乾元帝開口笑道:“入朝為官,能力手段是其一,能夠得到大部分同僚的好感也是一種實力。畢竟一人計短,再武勇的將士也抵不過成百上千的兵卒。賴瑾既然能憑藉自己周全之力,將周圍所有勢力結成一張偌大的利益交結網。讓深陷其中的人心甘情願出手相助,還能讓在外旁觀之人飛蛾撲火般的投入其中,倒也省了朕不少麻煩事兒。因此他雖然城府不如他爹,手段不如某些大臣,但是朕還是願意用他。只因為省心二字。”
太子殿下細細思量,深以為然。
“不論賴小探花如何折騰,這張網始終牽在父皇手中。父皇想什麼時候撒網就什麼時候撒網,想什麼時候收網就什麼時候收網。這麼想來,父皇才是最省心省力的人了。”
乾元帝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