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如何做?公子下了命令,央姬碰不得。九千歲當知道,公子要保的人,誰都撼動不得。”
儲升的狹長伏犀眼深深的斂起,一把握住青花杯盞,杯盞應聲而碎。
儲升恨聲道:“宮容一向如此!先是君公子這個孽種,如今又出一個央姬。他能護住君公子,我倒要瞧瞧他拿什麼護住央姬?”
黑影猶豫:“公子有命……”
“君公子,央姬,都是來取宮容命的!我絕不容,絕不容!”
黑影未再吱聲。
就在此時。
敲門聲傳來。
門外一個婢女道:“九千歲,央姬求見!”
第20章 他要救她
大宥的春雨總是淅淅瀝瀝沒完沒了。
央姬拎著蜜荷色的曳地裙裾,打聽到儲升在書房裡。
央姬向守在房外的婢女頷首,溫婉道:“煩請這位姐姐通稟一聲,央姬求見九千歲。”
硃紅大門吱呀一開,濃郁的檀香味竄了出來。
央姬收回手,雙手交疊攏於袖中,手心互掐,才讓自己鎮靜些許,跟著婢女進去。
一炷檀香被竊入的風扭了腰。
婢女退下,門吱呀一聲被關起。灼灼的燭火映的儲升這張臉晦暗不清。
央姬恭敬福身道:“央姬見過義父。”
半晌。
央姬的手心和脊背冷汗津津。
儲升這才淡然道:“無事不登三寶殿,本公公還未自作多情到以為央姬是來孝敬本公公的!”
狹仄的空氣為之窒息。
央姬跪下:“央姬確有一事相求。”
“央姬也不掂量掂量,本公公是你有資格來求的嗎?你且回到我兒床上好好吹吹枕邊風吧,本公公以為這才是識時務者的作風,央姬以為呢?”儲升陰陽怪氣道,直接下了逐客令。
且不說央姬若吹了枕邊風,小千歲會不會應……
便是這枕邊風央姬也吹不來的,她憐他、敬他,明知他不問世事,怎捨得讓他難為?
兩顆心好不容易靠近一點點,怎能又添溝壑?
“義父既然這般說了,央姬不求便是。但是央姬有一進言,義父不妨聽聽。”央姬既然來了,已然無懼善終與否。
“哼,本公公倒要聽聽這姬門調|教出來的有多大能耐!”儲升眸中厲芒一閃。
央姬抬首,仰望儲升,逼迫自個氣定神閒,言道:“央姬以為,這幫不識時務的文人,該死!只是這死法……”
“哦?”
央姬狠了狠心,“這幫文人一死,可就坐實了義父禍朝亂政,坐實了耿姓名不正言不順,可謂是一石二鳥!防民之口甚於防川,屆時民怨更憤,央姬怎麼瞧著都是對義父不利……”
央姬香背溼透。空氣一片冷凝。
“哼,殺與不殺,世人不都這般說?這太監不過少了一物,連帶著做什麼都是禍國殃民!央姬在姬門十五載,本公公倒是覺得央姬算是白待了……”
央姬從儲升的面上看不出絲毫端倪。冷汗卻壓抑不住。
央姬只得道:“央姬不信百無一用的書生敢做出這等事,義父以為呢?”
“哦?這個說法倒是獨特。”儲升似笑非笑。
“其一:文人受誰指使?義父不妨順藤摸瓜,屆時一網打盡不留後患,才是上上之策!
其二:文人最是迂腐清高,如此賣命,不為錢財和名利,是誰能夠買動?其幕後主使必然不同凡響,這才是當務之急!
其三:辛肅一行在文人中頗具號召力,口誅筆伐煽動百姓,如此後果不堪設想,義父苦心經營多年豈不毀於一旦?”
央姬說完,整個人近乎虛脫。時下,她也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