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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之延又低聲道:“去掉所有一定不可能的因素,剩下的一個看起來再不可能,也一定是真相。”他直視著歐陽霖的眼睛繼續道:“阿霖,別逃避了,兇手就是你的父親,小石頭的親祖父——威遠侯歐陽宇飛!”
歐陽霖震驚的抬眼看著他,滿臉都是不可置信。
顧之延眉間蹙蹙,道:“三年前,喬氏逝去之時,曾說過讓我小心威遠侯,並且說出了‘榕樹左三’四個字,當時我沒有多想,只以為是她忌恨威遠侯奪走了她的兒子,她懷恨在心。”她苦笑一聲,道:“我一直沒有去想過她說的四個字,也可能是我內心潛意識知道那裡面裝著可怕的,足矣顛覆我們一家的東西。可是直到昨晚,我才想明白,有些東西你以為逃避就能解決,殊不知那只是將你逼到懸崖的利器。”
他頓了一下,從袖子裡掏出一封信和一塊血紅色的玉佩,道:“昨夜我去了後花園裡,從大榕樹下挖到了這個,你看看。
歐陽霖遲疑著接過了信,一字一句的看了起來,可是越往後看,他的心越發顫抖,最後竟控制不住的將信紙扔了出去。
他抬眼驚恐的看著顧之延,顧之延覆上他的手,安慰的對他點點頭。
這封信是喬氏親筆所寫的遺書。上面所寫了她與威遠侯亂/倫苟合,氣死歐陽晟的全過程。
她言:當年無知無恥,被歐陽宇飛巧言所騙,失了身子,生下宸兒。妾從未後悔此事,卻對吾夫歐陽晟愧慚之極,正月初十之夜,家宴過後,歐陽宇飛追到承華院,不顧廉恥的與妾身廝混,卻不慎被夫君所見,夫君怒極攻心,竟因此離了人世,妾自知罪孽深重,可心中舍不下稚子,願以後隻身守著宸兒青燈古佛,暮鼓晨鐘苟活於世。可歐陽宇飛卻無恥狠毒的搶走我的宸兒,又恐妾將那醜事公諸於眾,便每日在飯食了下了瘋藥,藉機害死我,最近每每感覺頭暈眼花,神志不清,妾自覺不久將訣與人世,特寫了此信,若有緣人撿到,願用之將歐陽老賊置於死無葬身之地!
書信的後面幾個字寫得潦草又混亂,一看便知是喬氏趁著神智尚清醒的時候所寫。一封書信字字泣血,又滿目荒唐。
顧之延彎腰撿起書信,聲音沉重的道:“當年喬氏彌留之際,曾以耳語為我傳遞訊息,卻被威遠侯看見大肆呵斥了一頓。當時我情知有蹊蹺,卻因為事不關己,便未曾多查,可是想不到三年之後,竟波及到你與小石頭,我才幡然醒悟。”
他轉過身神色肅穆的道:“威遠侯已經喪失人倫廉恥之心,他既然能狠下心對三歲的稚兒出手,也能喪心病狂的對著你這個親兒子下手,以後。。。。。。”
話還未說盡,卻聽得咚的一聲,門外傳來悶響。歐陽霖與顧之延迅速的抬頭看去,見得翟氏木然的站在門口,神色悲憫絕望。
歐陽霖疾走一步,上前喊道:“娘——”
翟氏手裡的佛珠急速的轉動著,她貪婪的看著面前的歐陽霖,又將視線放到了躺在床上的小石頭。
歐陽霖看見她的神色,強裝著笑臉,對她道:“娘,您別擔心,小石頭好了,也能說話了,我身上也大好了。”
卻不知他越這樣說,翟氏的心越是針扎似的疼,她顫抖著手拉住歐陽霖的手,隱忍的道:“歐陽宇飛是個畜生!你千萬別心軟,他是瘋子!是魔鬼!”
翟氏雙手胡亂的舞動,她的情緒突然激烈起來,顧之延趕緊上前抓住她的手安撫道:“娘,您別急,慢慢說。”
翟氏突然扭過身瞪大了眼睛怒視著她道:“歐陽宇飛!你這個豬狗不如的傢伙!為了消除皇帝的猜忌,設計歐陽晟墜馬,又把這一切推到我兒身上!你和自己的兒媳通姦,生下那奸生子!”
突然她又變了一副模樣,塌著肩膀可憐兮兮的求饒道:“侯爺,你放過我兒吧,他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