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寬對陶寬媽的話還是很聽的,在陶寬看來,在陶家只有陶寬媽對自己好,只要是陶寬媽說的話,陶寬都會去想,去做,而以前的頑皮只不過是沒有上學以前的事,從上學以來,陶寬懂事了很多,也算是孺子可教也。陶寬做好了作業,估計夜也很深了,陶寬不想太多,洗一把臉就直奔床上去睡。也許是太晚了,也許是陶寬媽對著陶寬透了個底,陶寬很快就睡著了。
轉眼間,陶寬升到了五年級,之前的所有知識的積累到了這個時候都得用出來。來教陶寬的是語文老師姓秦,矮矮胖胖,頗有富態。也算是老三屆的學生,是整個公社裡為數不多的幾個上過高小的女老師。那時候的高小也就是銀井灣隔壁村莊去讀書的學校。隔壁村莊的孩子因為家裡條件不好,請不起書童,而是由自己的父親挑著木箱和書送到那個學校,同學問起挑書箱是什麼人,也就是今後陶寬爺爺所講的那樣,只是輕描淡寫得說是家裡的下人。在那個封建意識很重的時代裡,也算是大逆不道的,但其父並未爭辯。到了後來秦老師也去上了這個學校,卻已是變成了縣城的高小。彼時的學堂和現在的高小有些雲泥之別,不僅僅是規模的擴大,更是思想的開放,有了女同學,雖然只是幾個女同學,也可算是開天闢地的事,至少是這個縣裡的大事。秦老師上了二年半,因為歷史的原因停課了。按現在的說法,只能算是肄業,秦老師不至於淪落到在學校做帶課老師,而讓秦老師經常提起她的同學,到哪裡去了都不曾知道。那時候學校的飯是大鍋飯,整個學校就是一大桶飯,秦老師的同學很瘦小,根本不是那些彪形大漢的對手,壓根就擠不到大飯甑邊上去,小女孩很是著急,盛不到飯意味著就得餓,而自己卻沒有能力去搶,於是發個牢騷:而後去了哪裡誰也不知道了,秦老師每每有個不愉快,心裡就想想自己的同學,也許會好很多。陶寬剛進五年級的時候,秦老師也是剛從其他的學校調到了完小裡來,而且是帶著家眷來的,不僅還有個女兒,也還有個剛會到處去跑的兒子。而讓陶寬想不到的卻是教自己數學的也是秦老師的愛人——黃老師。黃老師人要高大很多,且瘦,據說還是飛行員,也就有人開玩笑問黃老師:你開飛機到過自己的家裡嗎,是不是看到自己的母親在炒菜。說笑歸說笑,他們壓根都不知道飛機是怎麼開的,更不可能飛得那麼的低,更不可能知道完小對面最高的山峰是航空座標。陶寬也只是在工作了才看到這樣的資訊,現在想起來也不然啞然失笑。陶磊卻因愛陶寬早二屆而升到初中去了。剩下陶寬一個人還在完小讀。沒有了陶磊的照顧,陶寬也過得很好,大家都和陶寬做了同學加朋友。陶寬自己也充分發揮了自己的交往能力,有了陶寬媽的關懷和陶磊的管制,陶寬也從那個瑣事都說的孩子慢慢變成了懂得什麼事要說,什麼事不要去說,什麼事能忍住就儘量得不要去說。不僅僅是個子長高了,人也變得理智了很多。而最主要的改變,因整個臉型的骨頭長成了,而那種標誌性的寬嘴變得要柔和很多,不再是佔據著大半張臉了,可以說帥了很多,但卻掩蓋不了陶寬爹的篾匠活的下坡趨勢。即使是這樣的陶寬爹還是能夠養活陶家人。陶寬爺爺也進入了真正的老年,生產隊裡也不再讓陶寬爺爺去掙工分了,只是在家裡種菜,柴火也不用陶寬爺爺去砍了,陶磊和陶寬不僅能應付到家裡的柴火,還能幫著陶寬媽做很多的家務。而這段時間是陶家比較難過的日子,沒有了陶寬爺爺去掙工分,想要從生產隊領回口糧,陶寬爹就得掏現金去支付以前陶寬爺爺所能掙到的工分。以前陶寬爺爺能掙工分,除了領口糧的扣去,還有些多,現在完全需要陶寬爹掏錢去抵工分,這一來二去就差了一大截,陶寬爹只能是增加自己的工錢,這樣能抵消一部分,但還是要虧損一部分的收入。幸好陶家有著這些年來的老底,不至於吃都困難。這些都不是陶寬和陶磊所能管到的,陶家的兄弟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