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周祖培,活了一大把年紀,頭髮鬍子全白了,骨頭是不是也都酥掉了?
而且,周祖培既受肅順壓制,肅順又是自己打倒的——勝保一向是以此自居的,自己就是周祖培的恩人。現在這姓周的居然高坐堂上,審起自己來了!這,這他媽的不是恩將仇報嗎?
這兩重因素疊加在一起,使勝保對這個主審官極其反感。
勝保這種態度,令蔡壽祺愈發不安。無論如何,有一件事,是要提醒勝保的。
蔡壽祺說道:“克帥,商城相國是河南人。”
周祖培是河南商城人,大學士在名義上相當於宰相,因此蔡壽祺稱呼周祖培“商城相國”。
勝保皺眉,還是那個調調:“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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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下場
蔡壽祺見勝保如此遲鈍,暗暗嘆息,決定不和他兜圈子了,說道:“克帥在河南剿匪,商城相國他們一班在京的河南籍官員,對克帥屬下士兵的風紀,是很有誤會的。”
勝保曾帶兵在河南剿捻,縱兵殃民,姦淫擄掠,典型的“比匪還匪”,河南人恨勝保過於發捻。
勝保瞪圓了眼睛,說道:“哪個帶兵不是這樣……”想想如此說不妥,改了口:“哼,欲加之罪!”
蔡壽祺勸他:“克帥,大丈夫能屈能伸,總要給上面一個臺階下!前漢絳侯,既脫囹圄,也不得不感嘆,‘吾嘗將百萬軍,然安知獄吏之貴乎!’忍一忍,便過去了。”
勝保想的卻是:獄吏對我可是客氣得很啊。
他冷笑道:“我不怕他們!周勃是塊木頭,我勝克齋豈能叫小人揉來搓去?”
蔡壽祺愕然,勝保這是怎麼了?他被押解上京的時候,自己和他孤旅對唔,那個時候的勝保,不是這個樣子啊?
現在怎麼自大狂妄到了這種地步?
終於開始提審勝保。
按照程式,天還沒亮,提牢廳的司官便將勝保叫了起來。勝保睡眼惺忪,發了脾氣。司官差役都賠笑臉,說規矩如此,總要求勝大人體諒我們辦差不容易。
到了內閣,天色剛剛泛起魚肚白,勝保被關在內閣外邊的一間小房子裡,一直等到日上三竿,才被帶了出來。
勝保等得憋悶。肚子裡已是藏了火。到得堂上。見周祖培堂皇高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竟不肯以人犯的身份行大禮,只是長揖,直起身來後,便昂然站立。
周祖培皺了皺眉,旁邊的寶洌�ばθ獠恍Φ模�苟濟揮興鄧�裁礎1︿'還說了幾句套話,諸如“請克翁體仰我們的難處。不可有什麼粉飾藏匿。我們問完了兩宮自然還有恩旨。上頭那裡,能為你說話的,我們自然是要說的。”
勝保心裡說:寶佩蘅的話還有點人味,算他的良心沒被狗吃乾淨。
於是開始問案。
周祖培慢吞吞地說道:“勝保,你冒功侵餉,納賄漁色,其來有自。捫心自問,可覺得慚愧嗎?”
勝保冷笑道:“既然‘其來有自’,為何沒有早日拿辦?”
一張嘴就噎了周祖培一個怔。
周祖培年長位尊,臉面自然掛不住。語氣就變得不善,案子問得也就格外苛刻仔細。
基本上都是周祖培在發問。寶洌�級�逕弦瘓滸刖洌�蠖嗍切┪薰亟粢�幕啊�
諸多罪名中,勝保只承認“攜姬隨營”,其他一概不認。
主審和人犯的語氣都愈來愈激烈。
一口氣問了兩個時辰,堂上堂下都飢腸轆轆了,於是暫時退堂,勝保被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