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重病,就被挪進冷宮了。新入宮的女子那麼多,待她病好了也錯過了先皇寵幸的機會,之後就再沒有機會了。後來她在宮裡遇到了保親王,保親王當時在皇子裡已經有很大的勢力。她為了保親王做了許多事,又暗結珠胎,便被保親王偷渡出宮。在王府裡生下一個女孩子。她生下孩子時正趕上皇家祭祀,府內無主人,那些侍妾仗著比她先入府處處欺辱她,導致早產。那些人卻不肯請產婆大夫。
她無依無靠又不知所措。無奈只得託人來求我,我偷偷地進去給她接生了。軟綿綿香噴噴的小姑娘,雖然是早產,卻健康又頑強,才出來時都沒有呼吸了,我給她吹氣吹了小半刻鐘她才終於哭出聲。不過哭了兩下馬上就不哭了,她的眼睛大大的,看著我笑的模樣非常可愛。那是我見過的最可愛的孩子。”
說到這裡時,他的唇角漾開一抹異常溫柔的笑意。
“那個孩子呢?”阿依有些不太高興地問。非常可愛是怎麼個可愛法,她活了這麼大都不知道什麼才叫‘可愛’!
秦泊南唇角的笑容落寞下來,沉默了半晌,才輕聲回答:
“那個孩子生下來之後我本以為她會成為小郡主,快快樂樂地活著,沒想到皇上突然被先皇派去出征,當時的保親王妃也就是現在的皇后雖說十分善妒,但我猜測必是她觸到了皇后的逆鱗,不然皇后不會那麼明目張膽地動手,誣陷她與府中下人有染,趁皇上不在時要先斬後奏處置了她。
她倒是也有本事,帶著孩子連夜逃了出來。給我送信時恰好我不在府裡,待我知道她出逃她已經逃出了帝都。我追過去好不容易才找到她,結果刺客先一步趕到,她當時已經奄奄一息。至於那個孩子,在爭搶中被刺客一把丟下山崖,我想抓住她卻沒有抓住,眼看著她順著山崖墜下去了。”
即使已經過去十幾年了,再次談起這件事,他仍舊滿心惋惜與傷感。
阿依覺察到他的傷感,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她聽了一點感覺都沒有,不過他好像很悲傷的樣子,她歪頭想了一會兒,勸道:
“先生,摔下山崖也未必會死,我和墨大人上次從山崖掉下去就活得好好的,我毫髮無傷,墨大人斷了肋骨還是因為被我壓斷的,那個姑娘說不定還活著。”
“你之所以毫髮無傷是因為有墨大人在,那只是僥倖而已。”秦泊南啞然無語地回答。
“也許那個姑娘也僥倖了呢,先生,那個姑娘有沒有什麼方便認出來的特徵,比方說哪裡長得很奇怪之類的?”
秦泊南見她認真問,想了一想,也就認真回答了:
“那個女孩子長得很漂亮。”
阿依的嘴角狠狠一抽:“長得漂亮的人很多,再說先生你看見她時她還是嬰兒吧,嬰兒長得都一個樣,你究竟從哪裡看出來她漂亮了?”
“雖然是嬰兒,不過的確很漂亮,又軟又白又嫩……”
“我說的是長得奇怪的地方。”小孩子都又軟又白又嫩吧,除非營養不良。
“奇怪的地方?”秦泊南迴憶了半晌,“眼睛特別大,一雙眼睛就佔了小半張臉。”他認真地回答。
“那是鬼吧……”
“就像你的眼睛一樣!”秦泊南看著她的臉,兩人異口同聲地道。
“我是鬼嗎?”阿依眉角狠抽地問。
“明明又大又漂亮。”秦泊南望著她,有點不滿,覺得自己的審美觀被侮辱了。
又大又漂亮是在說她嗎?
阿依心跳微微一頓,耳珠好像熱了起來,頓了頓,認真地問:
“我說的是奇怪的地方,比如胎記、痣、疤痕之類的,我知道好多被拐走或者丟失的孩子最後都是靠這些回到父母身邊的,那個姑娘身上可有這些東西?既然是先生接生的,先生應該知道吧?”